潘如月还有些呆呆愣愣的,眼珠子慢慢的转动了,等落到季夫人身上时,潘如月猛然间激动起来,哀求的看着季夫人:“舅妈,你一定要帮帮我,我要嫁给奕表哥。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了!”
潘如月还想说些什么,就被潘太太略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大嫂,你可真是好狠毒的心肠,你难道不知道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你如今要把如月的名节毁了。那岂不是要了如月的命吗?”
“我现在真是后悔了,我就不该让如月提早来京城,我早知道大嫂你是什么性子的,我这是羊入虎口啊!如今大嫂你若是不给我,给我大哥以及潘家一个交代。我就是拼着自己的名声不要,也要让大嫂你一报还一报!”
季夫人狠狠把手中的茶杯摞在桌子上,幸好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喝了一大半,这才没有溅出来。
季夫人低喝道:“快住嘴罢!难道你还想要嚷嚷的人尽皆知?真不知道你如何做母亲的?”
潘太太脸涨红了,讽刺道:“大嫂你倒是个好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竟是害了我的女儿。我知道大嫂素来不待见我,可大嫂有什么恩怨大可冲着我来,又何必报复到我女儿身上!”
季夫人黑着脸冷哼:“你未免太高看自个了!”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潘太太脸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上前道:“大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季夫人抬眼瞧见潘太太身上穿的樱草黄缎长褙子,心里想着真不愧是母女,都喜欢素色的衣裳,感慨完之后就道:“你何不让如月继续说,我倒是想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潘太太还没说话呢,潘如月就袅袅的跪下,泪如雨下:“舅妈,您一定会想办法让我落选,我求您了,这样的话,我就能成为奕表哥的妻子,就是继室也没关系,我无怨无悔的。舅妈,我求求您了,我选不了秀我是不会怨您的,我还会报答您。”
季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潘太太说:“小姑子,你听清楚如月这丫头说的话了吗?且不说这选秀一事岂是我能操纵的,单就如月这丫头说的想成为勇武侯的继室,这像什么话?”
“勇武侯的嫡妻,书香门第苏家的姑娘,如今活的好好的,年前还替勇武侯生下一双嫡子,如月这丫头这么说,岂不是在诅咒勇武侯诰命夫人早逝么?”
潘太太被季夫人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
潘如月去猛地摇头:“不对不对,奕表哥的原配早就死了,嫡子也没有,舅妈你怎么尽是说谎话呢?”
季夫人赶紧低喝:“住嘴!”又呸呸两声:“如月这丫头魔障了,说话不算话,菩萨莫怪!”
又拿眼睛剜了潘太太一眼:“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知书达理?我看可是未必罢!心思倒是歹毒的很,也不知道随了谁。”
说完死死盯着她冷冷道:“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什么来着?说我心肠歹毒?想坏了如月的名节!我呸!你倒是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我若是想坏了如月的名节,还用等到如今。一早在如月这丫头思/春时就闹个人尽皆知了,何必苦苦的藏着掖着!”
“你可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交代?我看是你要给我个交代吧!”
潘太太硬着头皮说:“大嫂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不过是担心如月才情急之下慌不择言罢了,但大嫂你怎么解释。如月就笃定你能帮她落选这事儿?怕是大嫂你曾经这么说过,才会让如月有这样的想法吧?”
季夫人差点没因为潘太太的强词夺理气的吐血,偏偏潘太太还做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儿,眼睛里泛着泪光,恶心的季夫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本来么,这样的表情由潘如月做来,也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可潘太太已经为人妇近二十年,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似小姑娘一般的水嫩,再做出这样的神情来,就显得矫揉造作了。
季夫人侧过头不再直视潘太太,“强词夺理。”
噎住潘太太后,季夫人就问跪在地上的潘如月:“如月。我问你,你跟勇武侯是何时何地认识的?”
潘如月的表情从痛苦转变成眉目含羞,轻声细语道:“我和奕表哥认识的更早呢,在上京来时,我和奕表哥那么有缘分的遇见了,我们一路相伴到京城……”
潘如月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情意,抬头来认真的望向季夫人:“舅妈怎就不怜惜我?”含怨带嗔的。愁煞人。
季夫人嗤笑一声:“小姑子,如今可是真相大白了吧。”
潘太太仍旧不想承认是自家女儿不矜持,道:“如月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了,她被我护的太单纯了,不知人心险恶。若说她不矜持,我是不信的。我倒是觉得会不会是勇武侯刻意引/诱如月,才惹的如月芳心大乱。”
这是把错往傅奕阳身上推了。
潘太太话音刚落就被自家女儿打脸了,潘如月幽幽的说:“不是奕表哥,是我,是我先喜欢上奕表哥的。可是奕表哥他……”没说完就嘤嘤啜泣起来。
季夫人道:“呵呵,小姑子你也太想当然了。先不说勇武侯向来最重规矩,就是如月说的一路相伴,这就不大可能。别忘了,当时跟着如月一块儿来的还有璋儿,璋儿难道不懂得男女大防的道理,见如月跟勇武侯见面不会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