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姗姗撒娇道:“母亲,女儿又不是潘姐姐那样不知道轻重的,自然是知道躲着潘姐姐的。”
季姗姗其实是心里过意不去,不管怎么说,上次潘如月能够到勇武侯府去。这里面她出了力。
本来潘如月在侯府上不了台面的表现,季姗姗很不屑,可这些天以来,潘如月被拘在屋子里整个人憔悴不堪,季姗姗多少还有些不好意思的。
季夫人叹口气道:“你知道就成,你姑妈那里。能避就避着。”一个个都是不省心的。
季姗姗作为小辈不好说长辈的话,压着心里的疑惑回自己的院子了。
过了没一会儿,就有丫环来说潘太太叫她过去,季姗姗不明就里就跟着过去了。
潘太太神情复杂的看了规矩不错的季姗姗一眼,心里悄悄的将她和潘如月放在一起比较。
季姗姗穿着浅玫瑰红的交领褙子搭配白纱长裙。左敛右衽,领口外围压窄边,绣着长枝的黄色玉兰,自胸前延伸至下摆及前襟、腰背,有别于那种遍地撒花的繁艳,显得清新而不俗。
髻挽双鬟,明眸皓齿,是个可可佳人。
在潘太太眼里头,自然是比不上潘如月的。
潘太太笑着把季姗姗近前来,“我自嫁人后就不曾回过京城,你怕是不知道我是哪个吧?”
不等季姗姗说什么呢,就把准备好的见面礼给季姗姗,“我听如月说,自她来了舅家,就和你交好,你们姐妹却是有缘分的,这就好。好孩子,你可也上过学读过书?”
季姗姗只觉得潘太太说话不对味儿,可也没听出哪里不大对,就说:“请了女先生来,略上过几年学,比不上潘姐姐琴棋书画皆通的。”
潘太太略问了几句,更加确定季姗姗才情容貌都不能和潘如月相比了,可越是这么想,心里就越是怨怼和不甘心。
原来,潘家对潘如月此次参加大选报了很高的期望,只觉得以潘如月的才情容貌一旦入了宫,必定能得宠带契潘家的。
可如今潘如月一心向傅奕阳,眼见名节不保,即使潘太太想瞒天过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让潘如月去选秀,恐怕季大人和季夫人都不会答应。
季夫人手里头可是握着这么一个把柄,潘太太不好轻举妄动。
可潘太太不甘心,缓缓吸了一口气,道:“如月她心里郁郁,我劝她不听,我就想着你们姐妹要好,兴许你去劝劝她能听得进去,可得麻烦你了。”
季姗姗连忙推说当不得姑妈这么郑重,只能硬着头皮去里屋‘宽慰’潘如月。
正抬脚往里去走,外头玛瑙过来了,见着季姗姗松了一口气:“姑娘,太太急着找您呢,说是原先给您准备选秀时穿的衣裳出了些岔子,请您过去看看呢。”
季姗姗莫名松了一口气,她对潘太太说:“姑妈,您看这?”
潘太太自然是要表现的善解人意。再说了这里是季家,潘太太说白了就是个客人,蹙了蹙眉带着关切的问:“怎么就这么不谨慎呢?幸亏发现的早,若是等进宫选秀出了什么好歹。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玛瑙低着头将这话给记下来了。
“既然大嫂叫你过去,你就快些过去吧,你如月姐姐自有我去说,她知道你是因为正经事儿没能过来探望她,陪她说说话聊聊天,自然是不会怪你的。”
季姗姗没有如潘太太预料的露出为难愧疚的神情,更没有进而选择不去季夫人那儿而是留下来,她只是顺着潘太太的话去跟着玛瑙去到季夫人那儿,还说了:“大夫说了潘姐姐长久郁结于心,恐对身子骨有害处。往前姗姗也常常来宽慰潘姐姐一番,可潘姐姐总是多思多想,姗姗自认为潘姐姐是思乡情切,如今姑妈来了,这可好了。潘姐姐定然会开怀起来的。”
潘太太才发觉季姗姗这个小姑娘是不知道潘如月芳心大乱了的,幸亏刚才没有直言,心里暗骂自个沉不住气,险些乱了手脚。
就道:“难为你这么替你如月姐姐着想了。”
放季姗姗随玛瑙离去了,等她们一走,潘太太的脸色立马冷却了下来,回到里屋看到跟丢了魂一般的潘如月。潘太太一边是怒其不争,一边又心疼她。
到了隔天,潘太太去找季大人和季夫人开诚公布,“如月如今成了这副模样儿,我虽然心痛,可也知道要以大局为重。总不好因为如月的事儿牵连了大哥。”
潘太太这深明大义的话儿说的季大人原本因为潘如月对潘太太的迁怒都打消了,季夫人注意到季大人神情的软化,在心里哂笑,以前不还疑神疑鬼的吗,怎么这会子又变得这么的‘善解人意’了。哼!
潘太太脸色沉重,犹豫着道:“现如今我心乱如麻,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才想着来问问大哥,和大嫂,可是有什么主意?”
季夫人眼皮子一跳,想到她之前跟季大人说过的法子,这法子自然是不好让潘太太知道的,挡在季大人要说话之前道:“原我和你大哥商量的是这选秀还是照旧去,只盼着如月能在初选前就被摞了下来,到时候就凭如月的才情容貌,你们定是能帮她找一门门当户对的好亲事。”
“可现下,你既然过来了,我们就想问问你们潘家又是个什么打算?毕竟你和姑爷才是如月的亲生父母,打算起来比我们夫妻俩更名正言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