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荟往常说话可没这么直白难听的时候,可见是对潘家母女深恶痛绝的,门房的那边得了信。鄙夷看了潘如月一眼,难怪,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
有了这一出,苏颖对外面的事儿不知情了。至于陈夫人那边,得了消息后直接昏死过去。
相比之下,陈宛凝就镇定多了,她还详细的问完,咬着嘴唇,脸色沉了下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陈宛凝打发了人下去,举目环顾,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到了现在出事了,能去找谁?陈宛凝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勇武侯府,随即陈宛凝就苦笑起来。傅煦阳和老太太原先那么对大房,分明自己就没什么本事,每次不是一有什么事都要傅奕阳出面,现在自是恶果了吧?
真是活该。
“姑娘?”绿湖见陈宛凝神情不对,心里直打鼓。蠕动下嘴唇:“要不奴婢去找太太去?”
这里的太太指的是戴夫人,陈宛凝回过神来,僵着扯了扯嘴角:“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哪里好去麻烦母亲,先等等看。”大伯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傅煦阳遭罪吧?
陈宛凝设身处地把自己跟傅奕阳调换个地想一想,要是她,她才不会再帮扶背后朝自己捅刀子的嫡亲兄弟。巴不得他更倒霉才好呢。
这么一想,陈宛凝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夫人嘤咛一声醒过来,正好听到陈宛凝这句话,急的掉眼泪:“这里头可是死了人啊!这个糊涂冤家,上一回怎么就没得着教训,这次要真有什么好歹。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陈夫人青白着脸,呆呆的坐在床边,原本还想着傅煦阳的那病要是往后再好不了了,她就只能守活寡,守着儿子过了。可现在更糟了,人都被关押到牢里了,往后别说守活寡了,别直接守寡了哇!
越想越往糟糕的地方想,顿时泪珠子噗噗往下掉,嗓子眼里呜噜噜直动。
陈宛凝听了“命苦”“守寡”,顿时哭笑不得,被她这么一打岔,原本心里的烦躁都散了一些,哭笑不得的说:“姐姐你想太多了,人不是老爷打死的,他只是被波及到了,有大伯在,老爷很快就会被放出来的。”
陈夫人呜呜的哭着:“有跟没有,有什么差啊,不都是一样的。”守寡跟守活寡,到底哪个更苦,端看个人了。
陈宛凝听懂了陈夫人的意思,一边使眼色让绿湖打水来,一边拉过陈夫人的手安抚道:“大夫不是说了,说不定过几个月就好了。现在又不是揪心这个的时候,还是想想怎么把老爷从这件事里撇出来吧。”
陈夫人嘟囔道:“他那是活该!为了个下九流的玩意儿把自己闹成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回儿保不准又是死性不改,把事情闹大了,凭什么我还要想法子去打点啊!那些银子往后都是要留给我儿子的,还有你,你就不想着给大姐儿攒嫁妆啊。”
陈宛凝顿时觉得心累,她都不懂陈夫人到底是心疼自个的银子多一些还是心疼傅煦阳多一些了,先前不是刚听了消息就昏死过去了吗?
绿湖打了温水来,绞好帕子递到陈宛凝的手上,陈宛凝把帕子递到陈夫人手上,陈夫人来不及擦脸就先说了:“大伯不是很有能耐么,他一句话保管比咱们使多少银子都管用。”
一见陈宛凝迟疑的神情,陈夫人把帕子扔到水盆里,竖起眉来:“怎的?大伯难道就不顾着落难的嫡亲兄弟了?不行,我得过去找姑妈,一个孝字大过天,大伯还能忤逆不孝不成?”
说着就要挣扎着从床上起来,陈宛凝连忙拉住她,无奈道:“你先别冲动,大伯那里怕还没得着信呢,你这一闹保不准会引起大伯的反感。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太先前是多不待见大房,多不待见大伯。
若还是往日,老太太一个孝字压下去还管用,可现在是个什么光景了,老太太的孝字再大还能大过皇上皇太后么。若真是老太太骂大伯忤逆不孝,可得有人信啊,到时候大家只会说老太太不慈,少有会说大伯是真不孝的。”
如今傅母就是不满又如何,现在不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呆在上房里头。
陈夫人憋闷的很:“那我去找大嫂总可以了吧?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当家太太、侯夫人了,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陈宛凝叹口气:“总归还是要大伯出面才顶用。”顿了顿又说:“我已经让人去打探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陈夫人看不惯陈宛凝平静的模样,她也听不进陈宛凝的劝,从床上下来。理了理头发,气冲冲的说:“你愿意坐以待毙,我可不像你这么冷静的。你拉不下这脸皮,我拉的下。你别拦着我了,我自是要去大嫂那给讨个说法。”
陈宛凝又羞又恼,她事事件件的哪一桩不都是为这个家考虑,可到了陈夫人这儿不领情就算了,还非得尖酸刻薄一把,当下也觉得拉不下面子来,攥紧手指,眼睁睁的看着陈夫人红着眼睛往外走。
陈宛凝呆呆的坐在床边,绿湖见她白着脸红着眼角,心里有些忿忿。走上前来轻轻说道:“太太,不然您这边给太太那边通个信,二太太那边若是没个准,您这边也能使使劲,没得让二太太那般误解了您。”
陈宛凝无力摆了摆手。她知道这次傅煦阳根本就不会有事,只不过是在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