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灵坏的灵。
苏颖正要打发陈夫人走呢,那边上房的人就过来了:“老太太让太太和二太太过去呢。”
苏颖当下就看向陈夫人,陈夫人也是惊讶:“大嫂难道是觉得我去告诉了老太太?这次大嫂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径自朝着正院来的。至于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说到这里,陈夫人眼神有意无意的在芦荟身上游弋,“看来大嫂这里,见不得光的老鼠可是有的,说不定还有不少呢。”
她演技不到家,这意有所指还指的那么明显,把芦荟气的一噎。她惯常在苏颖身边伺候,就是苏颖出门见客都是常把她带在身边的,就是那些个和勇武侯府有不对付的夫人太太们也没像陈夫人这么三番两次的直接下脸子,当下只当作没瞧见,脸上还带着四平八稳的笑。
苏颖决定在心里收回之前对陈夫人比那些个人强一些些的评价,在心里叹息一番,站了起来:“既然老太太来请,弟妹咱们就过去吧,到时候弟妹说话时还请注意些分寸,免得到时候把老太太她老人家急个够呛。”
陈夫人不满的嘟囔道:“大嫂这话儿就过分了,我说话何时没个分寸了?再说了她是长辈,难道她问我我就能顾左右而言他了。”
嘟囔的时候请声音小些。
苏颖把这话儿听得一清二楚,笑晏晏的开口:“说起今日之事来,我恍惚听着是小叔和兵部侍郎姜家的少爷起了冲突,可是?之前不就是因为些不光彩的事儿闹了起来,怎么没打点好,反而是又起了冲突?
若是原先不过是小打小闹,倒是可以小事化了,可如今掺杂了人命官司,要想大事化小,还真是不大容易了。”
陈夫人脸上挤出来的笑容僵住了。她总觉得苏颖这是话里有话,难道是知道她借着那件事从老太太手里抠了不少好东西的事了?
不能吧?
陈夫人不大确定,试探道:“大嫂是不知道我家现在的苦衷,那什么姜家的少爷实在是嚣张。仗着自个有个做郡王侧妃的姐姐,半点都不把我家老爷这个侯爷的嫡亲弟弟放在眼里。
今日之事,更是那姜家少爷主动挑起的,人也是姜家少爷打死的,我家老爷只是被无辜牵连的。说来也只能算是我家老爷背晦了,竟是被那么个煞星惦记上了。”
苏颖松了一口气道:“原本见弟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如今听弟妹说的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严重,看来弟妹也只是关心则乱了。
也是,现在小叔还被关押着。弟妹在后面不能一直乱着,现在冷静了下来,方才是好事。等会儿弟妹见了老太太,老太太要是问起来,弟妹也这么如实以报才好。”
陈夫人被噎的哑口无言。
自以为堵住了一头。不知道苏颖就在这儿等着呢。
芦荟抿着嘴偷偷笑了笑。
到了上房,陈夫人才恢复起来,进了门愤愤道:“门外那些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上回我来,竟敢把我给挡在外头。到底是不把我这个二太太放在眼里了,哼!”
话这么说着,怎么都掩饰不了那股儿酸味。
苏颖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想清楚了,她还在这里呢。
不过,苏颖也是注意到了上房外守着的粗使婆子,这原先是没有的,是谁调动过来的就一目了然了。
苏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悲哀,母子反目成仇到这种地步。也实属‘难得’了。
苏颖若有所思,陈夫人气腾腾的进了正屋。傅母近来睡眠越发少了,颇有些精神不济,又有瘫症,更显得憔悴人老。
没见着杜鹃在傅母跟前伺候。苏颖搭在芦荟手臂上的手沉了沉。
那边陈夫人已经不客气的虎着脸叫丫环们出去,只留了朱鹮在槅门外伺候。陈夫人这么强硬,倒是让苏颖多看她一眼,略微想了想,如果她猜测的不错,陈夫人还真是有这底气在傅母跟前这么硬气。
收回视线来,苏颖对着芦荟轻轻颔首,芦荟也跟着退了出去。
苏颖向来能沉得住气,尤其是在傅母跟前,她问了声安,就自顾自的站到一边儿不说话了。
反倒是陈夫人沉不住气道:“老太太这急吼吼的把我跟大嫂叫过来,我和大嫂片刻不敢耽搁的就过来,唯恐来晚了一时片刻的就惹了老太太您不高兴了。怎么我和大嫂都来了,老太太您反而不理了?”
傅母不理,只管仰靠在锦缎蝙蝠金绣纹的大靠背上,只是愣愣的。
看着傅母蔫蔫的不爱搭理的样子,陈夫人心里憋着的那团火更甚,原因无他,不还是因为那个叫芍药的通房。
本来傅母都答应好好的,不给傅煦阳房里塞人,可这话儿才说出了有几天,就权当没说过,干脆的把那丫环给塞了过来。
要是没那狐媚子,说不得傅煦阳也不会不行了,往后能不能好都没个准,真是气煞人了!
可别管芍药水灵不水灵了,直接被傅煦阳迁怒的关进柴房里了,现在早就不水灵了。
还有这老不死的自己做的孽被揭穿了,受牵连的反而是他们二房,她自个除了没了诰命,不还是照旧在侯府里享受着荣华富贵。
再看看他们二房,灰溜溜的被赶出侯府不说,外面有个阿猫阿狗的都敢来找茬。要是二房现今还呆在侯府里,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差们还敢把傅煦阳给抓到牢房里。
她也不用拉下脸皮来求苏颖,还被她那么不给面子的奚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