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苏颖不由得笑出来,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好笑极了,简直就是在挖苦了,还是笃定了傅煦阳真是伤了命根子。
傅奕阳摸了摸鼻子,拿起桌子上水晶梅花盘里摆好的果子咬了一口,太甜了,让他皱了皱眉。直接把果子递给苏颖,见她一口一口咬着,才勾了勾嘴角:“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了。”他琢磨着旁敲侧击一番,若是真是伤了命根子。可真是可怜了。
苏颖虽然不清楚傅奕yáng_jù体在想什么,可看他都没怎么遮掩的愉悦,在心里叹口气:果然不管什么性子的人,都有自己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时候。
好在傅奕阳没多久就收敛起来,喝了一口茶说:“杭州知府一事这两天就应该会有定论了,丢了官位都是最轻的。我已经和季大人暗示过了,她们必是不会再来烦扰你了。”
傅奕阳要是不主动提起这件事来,苏颖都不会自个主动把潘如月给挑起来出来说嘴,可既然他提起来,苏颖就撇了撇嘴:“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我可没什么可觉得被烦扰的。”
傅奕阳无端生出些尴尬来,可他自己都是受害者呢,又捏住她的手:“今日之事来的突然,我没想到她竟是专门等在了侯府门外……”往下又不好说下去了,本来就没什么。可这一说就跟有些什么似的。
苏颖垂下眼帘,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扇啊扇的,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这让傅奕阳后面的话都到嘴边了就没说出来,“你……”
苏颖轻轻应了声:“可人家姑娘却不是这么个想的,知道她今儿对我说了些什么么?”这么说的时候,却是眉眼含笑。风情无限的嗔了他一眼,直把他看的将她搂在怀里,拿手扶着她的背:“说什么了?”
“人家可是让我把她的奕表哥还给她呢。”苏颖说着,拿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奕表哥。你可还记得运河船畔的潘妹妹么?”
这话儿苏颖自己说出来,都觉得鸡皮疙瘩掉满地,把自己给恶心住了,脸都皱了起来。
傅奕阳也有片刻的怔忪:“她真是这么说的,真是。真是……疯了。”
这里面的憎恶实在是太明显了,苏颖抿了抿嘴角:“前面一句是真的。”后面一句是她胡诌的,不过潘如月的原话更不可理喻——“……如月知道你仍是牵挂奕表哥,可人鬼殊途!你再这样下去,就是在害奕表哥啊!苏姐姐,求求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往后如月会好好奕表哥……”
苏颖没把这话儿搬出来恶心傅奕阳,已经是很照顾他了。
傅奕阳活到现在还真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独特’的女子,实在是被恶心的够呛。
苏颖恶心了傅奕阳一回,方才觉得平衡了一些。“饿了吧?我让她们上菜来,该吃饭了。”
傅奕阳叹气:“你不该在饭前和我说这些个的。”
苏颖无辜的笑了笑。
姜府
若说昨日姜家是乱成了一锅粥,今日的姜家就是兵荒马乱。
姜夫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等着外面的消息,得知姜源连同小厮都被关到顺天府的大牢里后,当即就摔了手边能摔的茶壶和茶杯。
瞪了不敢动的玉钏一眼,恨恨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分明该打死人的是那傅家老二,怎么就成了源儿了!源儿院子里的人都捆起来了,我倒要看看是谁有了天王胆子敢害了我儿!”
玉钏心知姜夫人这是连她都要怀疑上了,姜夫人单方面的认为是姜府这边走漏了消息,把姜源院子里的丫环婆子都捆了起来,可当时姜夫人跟姜源商量的时候,屋子里就他们母子两人,就是她这个姜夫人跟前的大丫环都离的远远的。
姜夫人这么做根本就没道理,可姜夫人执拗性子上来,只想要找出那告密的。
玉钏心砰砰直跳,正要说些什么来打消姜夫人的疑虑,姜存富却是沉着脸进来,沉声道:“这是怎么?我也想知道源儿好好的在思过,怎么就跑出去打死人了!”
本来在朝堂上就因为根本没按照原本所设想的往下走,姜存富要应对就已经是有些焦头烂额了,可更坏的还在后面,下午就有人来说姜源打死人了,被关到顺天府大牢里了。
姜存富当下就如遭雷劈。第一个想头就是不可能,姜源才被他打了几棍子,还在家里头养伤思过呢,怎么可能跑到外头瞎闹。还打死人了?
事实胜于雄辩,姜存富过去了,发现真是姜源!
看到被关在牢房里骂骂咧咧的儿子,姜存富当下真想过去给他两巴掌,不对,是懊悔昨天就不该心软,多打几棍子把这孽障打个半死,看他还如何出来作孽!
姜存富再恼火也不顶用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姜源给捞出来。
顺天府尹见是见着了,可一向油滑的顺天府尹态度偏偏强硬的很。还把参与斗殴的另一方都给搬了出来:“勇武侯的嫡亲弟弟如今也还在牢里关押着呢,先前勇武侯亲自来了,下官怎么说也不能知法犯法,在案件没查明之前,就擅自把人给放了吧。姜大人就放心吧。下官绝对会秉公执法,若是令公子是无辜的,一经查明立马就放人,勇武侯的嫡亲弟弟也是一样的。姜大人慢走,下官这就去查明案件,尽快还世人一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