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凝才要张嘴问个清楚,戴夫人却抢先说:“你去吧。”
陈宛凝带着一肚子疑惑出了戴夫人的院子,一路上都拧着眉,心情格外的沉重,连原先去看陈宛秋倒霉的期待心情都淡了很多。
梅香照旧守在门外,陈宛凝过来,随意扫了一眼,旋即倨傲的说:“我听说二姐姐病的不轻。就过来看看。二姐姐可真是任性,病了怎么不请大夫,让一家子都跟着担心。绿湖,你去跟太太说一声。去请大夫来,可不能让二姐姐一直这么任性下去了。”
梅香唯唯道:“姑娘她,只是小病,不好请大夫来。”
陈宛凝嗤笑一声,不屑道:“二姐姐这是个什么意思,就是府里头有些脸面的下人病了,还请大夫来瞧瞧呢。二姐姐虽说只是庶出,但到底是正经主子,又怎么会连大夫都不好请。难不成觉得太太苛待了二姐姐这个庶出的女儿吗?
哼!二姐姐实在是太任性刁蛮了,谁不知道太太还被皇上嘉奖过呢。二姐姐这么做,岂不是与人把柄,让外人认为太太沽名钓誉!还有,太太可说了,二姐姐病了。太太三番两次的说要请大夫来,可都被二姐姐推拒了,不但如此,还闭门不出,让太太跟着担忧,实在是有些不孝了。
旁人碍着如今父亲宠爱二姐姐,不好说什么。我可是敢的,我倒要瞧瞧二姐姐到底病的如何了,以至于到了不能看大夫还闭门不出的地步?”
说着直接越过了梅香,伸手推开了门,脚步不停的绕过了屏风,直接走到了床边。脚踏上摆着一双绣鞋。
陈宛凝一边掀开床帏一边说:“二姐姐,我来探望你了。”
梅香亦步亦趋的跟过来,想拦着陈宛凝,可又碍于陈宛凝是主子,积威尚存。她根本就拦不住。
见陈宛凝掀开床帏,梅香带着哭腔说:“三姑娘,我们姑娘真的病了。”
“呵呵!真的病了?”陈宛凝冷笑连连,甩开手中的床帏,一脸的阴郁,“你这贱婢,瞪大你的眼珠子看看,真生病的二姐姐人呢?”
床上被子摊开了不假,不仔细看好似有人睡在被窝里,可被子都是扁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蒙着头蜷缩在里头。
梅香看清楚后,脸变得惨白,眼中闪过惊惧,整个人瑟缩着,不敢抬头。
陈宛凝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语气也异常的尖锐:“好一个生病了不能见人,合着是根本是见不着人!你这贱婢,你可知罪,还不快说二姐姐哪里去了?”
陈宛凝也不能等梅香说话,就自顾自的说道:“原先我就知道二姐姐大变样了,把身为的女子的矜持和品德都抛之脑后,抛头露面的在外面行商贾之事,如此离经叛道也就罢了,更寡廉鲜耻的是竟然私会外男。”
梅香身子震动一下,眼睛充血变得通红,紧紧咬着下唇。
陈宛凝讽刺不屑的话还没有说完,“后面毕竟是涉及到陈家女子的名声,还关系到陈家的门风,该遮掩的就遮掩了。我也只当是有些人捕风捉影,到底二姐姐原先是多循规蹈矩,怎么会一下子说变就变了呢,我还觉得特别匪夷所思。
可现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二姐姐竟是谎话连连,还是对着所有人,还让你个下人跟着一起遮掩。这种事又怎么会是一个循规蹈矩、老老实实的人做的出来的?”
陈宛凝就这么含沙射影的把陈宛秋给骂了一通,尽管另外一个当事人根本就不在,不过也不妨碍陈宛凝将心中的怒火发泄的淋漓尽致。
“二姐姐到底去哪里了?你不说倒也无妨,等会子我就把这院子的下人还有门房的都找过来,问一问。绿湖,你也一块儿把太太找过来。”
梅香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心砰砰的直跳。只有她了解是怎么一回事,二姑娘根本就没有出院子,没有出这个房间,她应该好好的在床上呆着的!
要是把院子里的丫环婆子都叫过来,一问就会穿帮了,她们都知道二姑娘并没有出院门,之前还在呢!可如今百口莫辩——都说人还在,可现在呢?好好的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梅香又是惊恐又是忐忑,惊惧过后涌上来的就是一丝激动。
如果能被更多人戳穿了那占据了她家姑娘的孤魂野鬼的真面目,是不是就能让她家姑娘回来了?
这丝激动之后就是憎恶,憎恶着那孤魂野鬼不要脸,败坏了她家姑娘的名声。
三姑娘说的那些话虽然不中听,可梅香反驳不出口,毕竟那都是事实,而且那孤魂野鬼实际上做的比这还要过分的多。简直就是水、性、杨、花,狐媚子化身!
要是真正的二姑娘回来后,知道了曾经发生的那些事,依着二姑娘的脾性。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想想这样假设的后果,梅香忍不住捂住嘴,颤抖起来,一时间可真是百感交集,进而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
屋内传来第三人的声音,梅香如遭雷击,也顾不上规矩不规矩了,猛地抬起头来向着出声的方向望去,在看清楚是陈宛秋后,瞳孔猛缩。眼泪噗噗掉下来,嘴唇都要被咬破了。
陈宛凝在震惊过后,毫不客气的质问道:“二姐姐一直在屋里?”
陈宛秋按捺住胸腔里翻腾的痛感,眼神闪过寒光,皮笑肉不笑的说:“只是去了净室。没想到你会不请自来。”
“是吗?”陈宛凝挑了挑眉,“难道真是我误会了?没看到原本病的起不来床就该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