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见到了陈宛凝,直接从鼻翼里哼出一声,重重的坐下。
陈宛凝抿抿嘴,道:“你又去招惹大嫂了?”看这样子,应该是铩羽而归吧。
陈夫人不满的拔高声音:“明明是她先来招惹我的!”
然后她嘟嘟囔囔了一通,陈宛凝没听清,想想也知道,反正不是夸赞苏颖的好话。
“她若是敢出尔反尔。到时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陈夫人最后来了这么一句,陈宛凝一头雾水,刚想问具体经过,就听陈夫人没好气的说:“不说扫兴的事了。让她们摆饭罢。”
陈宛凝心说:你还知道那是扫兴的事啊?不过,陈宛凝估计着陈夫人的本意是觉得有关苏颖的事儿都是扫兴的吧?
陈宛凝不以为然,冲着绿湖点点头,绿湖便是下去催了。
勇武侯府
芦荟黑着脸说:“二太太怎么还是这么不着调,什么都往外说。”
口无遮拦的,实在是叫人不放心。
苏颖脸上的笑深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她就是那样的臭脾气,我可没指望她一时半会的就能改掉。”
改不掉,那就收敛起来。
看起来,并不是没效果的。要是搁在以往,陈夫人不闹个天翻地覆,她能罢休?
回到正房,苏颖随口问了句:“老爷可回来了?”
芦荟眼前一亮,两位主子这是要和好的架势?
薄荷笑着回道:“老爷从衙门回来有半晌了。只季府的表老爷来了,老爷要招待表老爷,刚叫人传了话来,他就不过来用饭了。”
“表老爷?”这算是什么称呼?
薄荷嘟嘟嘴,以为苏颖没转过弯来,就提醒道:“太太,您难道忘记那位魔障了的潘姑娘了?”
薄荷嘴快的让芦荟眉毛都竖起来了。瞪了薄荷一眼,薄荷吐了吐舌头。
苏颖睨了薄荷一眼,嘲弄道:“忘了谁可不能忘了她,她那样的可是我生平仅见。”
不过,季家来人找傅奕阳是要做什么?
苏颖揉了揉眉心,想起来还有傅奕阳‘公报私仇’的那一茬。
杭州知府被弹劾本来就是傅奕阳在其中牵的线。季大人丝毫不知情,还转过头找傅奕阳转圜。
等到最后杭州知府落马了,说不定季大人转过头来还会感谢傅奕阳从中转圜呢。
这才是把人卖了还叫人帮着数钱呢,比起来她诓陈夫人的那点小伎俩,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傅侯爷。真腹黑也。
还真叫苏颖猜对了,季大人之所以过来,一方面是想避开神志不清的潘夫人,另一方面就是想来感谢一下傅奕阳了。
季大人可不像潘夫人那么不知感恩,还倒打一耙,他对于傅奕阳在其中出的力,还是心知肚明的。
因此季大人代着潘知府一家向傅侯爷表达了谢意,傅奕阳荣辱不惊,只平淡的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傅侯爷这般的荣辱不惊,反倒叫季大人更高看一筹,欣慰道:“你有如此锦绣前程,姑母泉下有知,定会感怀甚慰的。”
季大人提起祖母来,傅奕阳稍微有一些的不自在,可这不自在也只有一瞬间。
毕竟比起祖母的子侄女,在傅奕阳心中,万万是比不上自己的妻儿重要的。
傅奕阳眸色沉了沉,不经意的问道:“事已至此,不知潘璋有何打算?我曾和他有数面之缘,他有才华学识,有上进心,只希望如今别沉寂了才好。”
季大人感叹道:“璋儿是个好孩子,他并没有为此自怨自艾,打算着带他母亲和妹妹回杭州,等过了几年,再参加科举,以再光耀门楣。”
季大人说完,恍然意识到其中的尴尬之处——如月那丫头,唉,实在是魔障了,竟是接连做出丢人现眼的事来!
不知该庆幸对象是傅奕阳,会帮着遮掩过去;还是该觉得更加羞惭,毕竟比起潘夫人和潘如月跟勇武侯府是拐着弯的亲戚,
季大人跟潘夫人母女俩关系更亲密,掺合在其中,实在是让一向迂腐的季大人脸上无光。
傅奕阳沉默着,让季大人的神色中更添了几分窘迫。
本来若是只出了潘如月那不知耻的事儿倒也罢了,关键是潘夫人的所作所为,让季大人实在是觉得没脸。
这还不算完,为着潘家的事儿,季大人又得昧着心中的羞惭,来求傅奕阳帮忙。
想到此,季大人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又觉得臊得慌。他这辈子都没干过这样出格的事。
偏偏出力不讨好,想起潘夫人憎恨的话语,季大人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只剩下一腔苦涩。不由得叹息一声。
傅奕阳好似没看到季大人青青红红的脸色,道:“潘璋有如此志气便是个好的。”
至于其他的,完全没被傅奕阳看到眼里。
季大人有了台阶下,脸色缓和了些。
不过,这一顿便饭还是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傅奕阳亲自送季大人到仪门,临了季大人叹口气,拍拍傅奕阳的肩膀,没再说什么的上了轿子。
傅奕阳一路往正院走一路问跟在身后的永平:“太太怎么处置的?”
永平头一低,声音也跟着低下来:“太太什么都没问,只叫把人给发卖的远远的。不过。没看住叫她吞金自尽了。后头,太太又处置了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这话儿说的有些含糊,傅奕阳拧了眉,阴仄仄的瞪了永平一眼,永平缩了缩脖子。
傅奕阳想了想。这件事儿要是办彻底了,苏颖倒真是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