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夫人气的直跳脚,“现在可如何是好?”
邵安家的可是心苦口也苦,当主子的一意孤行,可是她这做下人的能劝得了的。现在可好了,事到临头要真是被追究起来,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
姜夫人又将潘夫人母子几人骂了好几遍:“做了这样的事儿,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能不了了之了?可真是想得美!那什么潘季氏肯定是把错都推到了我身上来了,以为是这样我就没法子了吗?”
“太太,您……”邵安家的猜不透姜夫人心里是有了什么主意,可她觉得现在的形势已经是很糟糕了,要是再火上浇油,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那实在是……邵安家的手哆嗦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
姜夫人其实心里也发虚呢,她就嘴上硬气,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好主意。
谁叫潘夫人母子三人拍拍屁股走人了,叫姜夫人连个对质的人都没有了。
姜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邵安家的:“外面可有什么关于勇武侯的传言?”
邵安家的把头低的更低了,嗫喏道:“并无。”
姜夫人瞪大眼睛:“什么?这怎么可能?就勇武侯夫妻俩那样的秉性,怎么会没有敌对之人?定是有不少人家看他们不顺眼的,有这么个机会怎么就没动静?”
姜夫人很是忿忿不平,她现在可真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的把这件事捅出去,叫勇武侯声名狼藉。更重要的是叫旁人都知道勇武侯夫人的不容人!
可姜夫人还没有蠢到家,如今哪一件事情都不在她的计划内。佟贵家的被抓了,潘夫人母女走人了,外面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叫姜夫人六神无主。邵安家的忍不住开口道:“太太,咱们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这话儿叫姜夫人阴仄仄得瞪了一眼,邵安家的缩了缩脖子。
姜夫人强自镇定道:“怕什么?反正咱们手里还握着他们的把柄,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再出去打听打听,我倒是不信了,昨日的事儿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等邵安家的出去了。姜夫人咬牙切齿的嘀咕:“我倒是不信她没回都这么走运!”
被姜夫人整日里惦记着的苏颖同样知道了潘家启程回杭州的事,芦荟竖着眉毛很是愤恨:“太太怎叫她们就这么轻易走了?”
苏颖并没有那么生气,究其原因还不是傅奕阳早就釜底抽薪,直接叫潘夫人的夫家倒台了。
苏颖都可以想象的出潘夫人回到夫家后会是个什么情景了,这已经是对潘夫人来说最大的惩罚了。
至于潘如月。苏颖在心里冷笑,没什么好说的。
一想到日后她们母女的悲惨遭遇,苏颖的怒气就少了,也乐的在芦荟面前装一把淡定,“不这样的话,能把她们母女如何?就是惩戒,也轮不到侯府。”
“可是……”芦荟还是意难平,苏颖拍拍她的手腕以示安抚。“再说还有季府那一层关系在,还有这件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姜夫人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呢。
说到这个,苏颖就在心里嗤笑起来。姜夫人还真的以为来这么一出就能打击到侯府,那她也太小看侯府了。
就是端看姜府本身,姜存富的外室和外室子都上门了,还闹得人尽皆知,可姜存富现如今不照旧是兵部侍郎呢。
姜夫人纯粹是太异想天开了,怪不得能和潘夫人一拍即合呢。
想想潘夫人都单方面的想把潘如月嫁到侯府来。一点都不觉得傅奕阳会拒绝似的。苏颖实在是想不通,潘夫人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全世界都得围着她转?
苏颖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捋了一下。觉得禄小娃说的也蛮有道理的,都是那坑爹的设定——总是能叫她拉到仇恨值,有时候躺着都中枪。
刚这么感慨完,薄荷进来通报:“三太太来了。”
陈宛凝?苏颖道:“请她进来。”
陈宛凝眼中红丝遍布,眼下一片青黑,见着苏颖勉强扯动嘴角:“大嫂。”
苏颖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指着座位道:“坐吧。”同时在心里好奇,陈宛凝这是因为什么事烦恼?
紫苏端了茶上来,陈宛凝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捋了捋头发,望着苏颖道:“我来就是有件事拿不定主意,想叫大嫂帮我参谋参谋。”
芦荟听了这话儿知晓陈宛凝有私密话要和苏颖说,苏颖也朝她使了个眼色,她往外退了一步,比一个手势,屋子里的下人就全都退到了门外边。
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们俩了,陈宛凝反倒是成了锯嘴的葫芦,怎么都不开口了。
苏颖暗自挑眉,这算什么?她也没催促,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的两份供词收拢起来。苏颖原本还很好奇,人被关在了哪里?是怎么被审讯的?难道侯府还有什么水牢、地牢之类的存在?
不过好奇归好奇,苏颖是不会说出来要去看看的,这样的话儿那也就太出格了。
禄小娃昨晚的提醒可实在是叫苏颖心里一惊,她可不想再冒险了。
不过,树欲静而风不止。陈宛凝下定了决心,心一横,张嘴说道:“大嫂知道了有关陈宛秋的传言了吧?”
苏颖抬了抬眉毛,没说话等着陈宛凝下面的话。
陈宛凝鼓足了勇气道:“求大嫂救救陈家!”
苏颖一瞬间怀疑是她幻听了,可看陈宛凝泪流满面的模样,重新回过神来道:“你这是什么话?”
陈宛凝捏着帕子,声音喑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