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颖想起李夫人的小姑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得李夫人侧目,苏颖解释说:“我倒是没真见着过你家小姑子。还记得平阳侯夫人赞她贤德淑良的。不过,这都是要选秀了。人家都恨不得再低调不过的,怎么还想着出风头呀?”
李夫人斜睨了苏颖一眼,抿嘴说:“难不成你不知道,今年这届大选兴出风头啊。”见苏颖不解,继续说,“可不就是你们那舅家的陈姑娘兴起的头,”这话儿的语气里就带了不以为然了,“瞧在她的映衬下,其他在选秀女都黯然失色了。”
苏颖嗤笑一声:“你这是到我这儿装蒜来了,就算是我少出门子,可她那边的事儿也是断不了消息的,最近接连出了那么多幺蛾子,总有一回把自己都给栽进去的。”
李夫人失笑:“我说的倒也不全算是反话,我婆婆说的那宴客也不是府里头宴客,是我那小姑子非得要办什么诗会。说到这儿,倒也是从你娘家侄女办的诗会回来,才兴起的念头。”
“嗯?”苏颖没想到竟是扯到苏言容身上去了,这都哪里跟哪里啊?她长眉微蹙,“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到底还是小姑娘,难保人家有的自己没有,心里就不是滋味呗。”
苏颖暗自想了下罗夫人在苏言容选秀上的态度,苏言容这办诗会的事儿应该是她支持的。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李夫人心里却是撇嘴,她家那小姑子是被她婆婆养大的,左性子一模一样,非但如此还心高气傲的紧,一门心思想在这回选秀里拔得头筹。
这些个,她这个做嫂子的可没有半分置喙的余地,讨不找好不说,说不定转头就在婆婆那儿吃一顿排头。
才没说两句芦荟就从外面进来,往苏颖耳朵一凑,苏颖挑挑眉,陈夫人怎么来了?
自从上一次和傅煦阳在上房闹得噼里啪啦,把傅煦阳的‘小秘密’暴露出来后,陈夫人就一改以前,没再踏足过侯府了,就连傅煦阳摔断了腿,她都没过来。
反而是陈宛凝,过来过几次。当然,陈宛凝也不是为着傅母或是傅煦阳,还是为着陈家,照旧是围绕着陈宛秋转。
“叫上房的下人仔细着,若是她往我这儿来,就说我这儿有客人不方便。”苏颖对芦荟吩咐道,李夫人纳罕,这是谁这般嚣张,等苏颖一解释是她的弟妹后,李夫人就一挑眉,“啧”了一声:“说你好性子可真是不假,有时候这好性子好是好,可太好了,就容易叫有些个不知道惜福的人蹬鼻子上脸。”
苏颖哭笑不得,“她就是个虎了吧唧的性子,我也是拿她没什么法子。”
李夫人对此不置可否,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转而说起自个来了:“往常里我还羡慕我那嫂子做着管家太太,八面威风的,可上回但就是帮衬着给的老太太过了那么一回寿,我才清楚她那也是面上光鲜。我不过是在旁边搭把手,回头算了一回账。就自己往里头贴补了好几十两,更遑论她了。”
苏颖还真的没有这样的困扰,苏氏管家那几年,虽然磕磕巴巴的,但侯府家业也算富裕,公中账面上余钱多。尽管有傅母在旁边扯后腿,但到底没往里头折自己的嫁妆。
等轮到苏颖了,苏颖管家根本就比不上苏氏,可她对付起扯后腿的傅母和陈夫人就不是苏氏能比得上的了,弄得傅母没精力再插手管家权。
更重要的是。傅奕阳贡献出自己的私库不说,后来二房这个‘毒瘤’也被剜出去了。
尽管同时剜出去的还有侯府近三成的家产,但傅奕阳可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不知变通、任人宰割。
苏颖估计傅煦阳真的拿到手里的那三成的家产,占到侯府真正财产的两成就是好的了。
苏颖这边发散思维,李夫人也没想着叫苏颖安慰她什么的,她话锋一转,凑到苏颖跟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和你说一件事。准叫你大吃一惊。”
苏颖看了一眼薄荷,薄荷一曲膝盖就往外退了下去。李夫人才说道:“上回在我婆婆寿诞上碰见的那位钟家继夫人,你可还记得吧?”
“记忆深刻着呢。”不说那天在李夫人的婆婆秦夫人的寿诞上。钟夫人和秦夫人一唱一和,单就是苏夫人和她说的,钟夫人跟她老公以及族姐的三人纠葛,就足够让苏颖忘不了了。
“这钟继夫人也是个能耐人,原先钟夫人嫁到钟家数年,也只生下一个女儿。惹了钟家上下都不满意。这位钟继夫人虽说只是原配夫人娘家旁支的姑娘,可碍不住人家肚皮争气。嫁到钟家一年多,就相继诞下两子。”
李夫人很适合做说书人。说起话来配合着语气、动作就很能引人入胜,苏颖也跟着她不自觉的压低身子。
“关键就在这相继出生的两个儿子身上了——”李夫人眉飞色舞的说着,苏颖一挑眉说:“不会其中一个是非婚生子吧?”
李夫人目瞪口呆,旋即瞪了苏颖一眼:“我还没说呢,就叫你猜出来了,实在是太没劲了!不过,你怎么会猜着的?可不就是那长子,是没成亲就已经怀上了。”
“真的呀?我就那么随口一说。”苏颖在李夫人的瞪视下,摸了摸鼻子,“我听母亲说过他们那一辈的事儿,你这么一说,我才会有这般的猜想。不过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会被人提起来?”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