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永平又在心里头冷笑一声,如今这府里头就是有些人看不清形势,非得来撞一撞南墙。蚍蜉焉能撼大树,真是不自量力。
傅奕阳都还没觉察出苏颖的变化,永平却是转念间就转完了念头,抱住苏颖的大腿不动摇,赶紧将功赎罪吧!
可这将功赎罪也得分怎么来了,永平只将姜家送了厚礼来说了,又道姜家怎么那么不识时务竟是想送个女人想来攀侯府的门,侯府的门槛哪里容得这样的礼物来弄脏了,他这就将人给打发走了。
又说是接礼的人到底鲁莽了,怎能留着这等人来给侯府抹黑,这是把错推到擅自把姜家送上来的女人给留下,留下还不算竟是招了眼,让正院太太知道了的下人身上了。
傅奕阳听了眉间褶皱更深,目光冷冷的落在永平身上,永平把头低得更低了。
扛着小身板不颤抖,心里却还想着,这太太和老爷好了这么久,竟是把老爷的气势也学了个五六成像啊。
开了那么一下小小的小差,回过神来险些被傅奕阳冰冻视线给冻僵。
又半天都没等到傅奕阳说话,可屋子里头下降的温度不是白下降的,永平把头压得更低,过了好一会子才听见上首坐着的人出了一口气,沉声问他:“礼单可是送到正院去了?”
永平敢说没有吗?而且这正不是因为送到正院去了,小的才这么惶恐啊。
永平原本以为傅奕阳会放下手中的公务回正院去,跟太太解释了下,连他都能感觉出来太太这一次可是发怒了,从那冷冰冰的可媲美老爷的视线上就能看出来啊)
可隔了一会子,竟是听到傅奕阳说:“把人领过来。”
永平愣了一下子,竟是觉得自己听错了,没立马就动,结果就招来傅奕阳阴恻恻的一瞪:“聋了不成?”
永平不敢想太多,就赶紧应了一声,去领人。
傅奕阳瞧着他傻愣着出去的样子,心头那把无名火腾地一下蹿得更高,脸色阴沉如同乌云盖顶时的阴雨天。
不等片刻,永平就把姜家送来的女人给带到了。
姜存富也真是煞费苦心了,以为傅奕阳真偏爱江南女子,特意寻来了扬州瘦马。
美人儿身姿窈窕纤细,如弱柳扶风,素白着脸,我见犹怜,让人想将她抱入怀中好好疼爱。
偏傅奕阳不为所动,昨日里只不过是冷冷的看过来,就叫这女子僵硬着身子,心生惧怕,又暗自恼怒这人的不解风情,还不等她凑过来,对方却是已经站起来走了。
美人如玉,可没想到会碰到这样的情况,当下又羞又恼,不曾想第二日就被姜存富送到侯府来了。来之前,如玉也得知了这勇武侯府的情况,如今勇武侯竟只有勇武侯夫人一人,其他的妾室如今却是没有的。
哪有男人不偷腥,不爱新。如玉心里暗自打气,这不,那位昨日里对她不屑于顾的侯爷不就是把她留下来了,这就要见她了。
如玉心里略有些得意,可面上表现的却是另外一副模样,粉颈微垂,白色红花的长衣在腰肢上掐的紧紧的,体纤弱不胜衣,原本素白着的小脸竟是泛上了红晕,正是一副动了春心却还拼命克制的模样。
她这么一副做派,屋子里的人却没一个欣赏的。
就说永平,他还在心里赞叹,果然是特特训练出来的,昨日被他家老爷瞪了那么一眼,吓得小脸惨白。今日见着了他家老爷,竟还能转瞬间就摆出这么一副不胜娇羞的做派来,实在是勇气可嘉啊。
傅奕阳更是厌恶,昨天他连沾了点香粉味儿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见如玉做出这么一副fēng_liú做派了。
连原本想问几句的意思都没有了,直接叫永平把人拉下去。
如玉原本做好的做派顿时僵在了原地,眼里含着眼泪,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吴侬软语般的求饶起来,“妾身已是侯爷的人了,今儿侯爷不喜妾身,妾身却是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不用侯爷厌弃,妾身自管自我了断了去。”
这般哭诉求饶的,可不像是求饶了,一双妙目噙着眼泪,楚楚动人,别有一番风姿。
为着那么一句“妾身已是侯爷的人了”,永平傻眼了,这真的假的?永平正想抬头去看坐在上首的傅奕阳,拿个准话来,心里却还想了难道是真有些什么,所以才把人给留下来了?
不庀炱鹨徽笮ι:“老爷却还是这般不解风情?”
永平瞠目结舌,太太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么一想,永平可真是想兜头给自己一巴掌,尽力缩了缩脑袋,直想把自己缩到角落里,当书房里没自己这么个人。
瘫软在地的如玉也是傻了眼,顾不得做戏,扭头往后看去,就见个仪态万千的丽人,款款走进书房来。她脸上笑盈盈的,柔美动人,莲青色金丝织锦暗花凤尾裙行动间流动着光晕,并未打扮的富丽堂皇,可叫人瞧了却生不出懈怠之心来。
她就这么款款走过来,自己却是倒在地上,仿佛说明了两人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如玉修剪得当的指甲一下子掐进肉里,等苏颖走近了,仿佛受惊了般抖了下,积蓄在妙目里的眼泪也似找到开关一般的流下来,浸润着素白的小脸,更显得那眼泪晶莹。
傅奕阳直勾勾的盯着款款而来的苏颖,苏颖却是不看他,就在如玉倒地的地方站定了,语气越发轻柔:“好标致的美人儿,叫个什么名字?”
永平瑟缩了下,心里直哎呦喂,太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