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看出来了平阳侯夫人的冷淡。一时还有些拿不准主意,后头得知平阳侯夫人和苏颖‘交’好,好似有有和苏家结亲的意向。
平阳侯夫人不愿意和李家结亲也就罢了,秦夫人觉得更为不忿的是,平阳侯夫人若真是瞧上了苏家的姑娘,那岂不是觉得她李家的嫡‘女’比不上苏家的姑娘!
她的嫡亲‘女’儿贵为一品大员的嫡‘女’。而苏家那位姑娘呢,父亲才是从四品。舍前者而倾向于后者,那岂不是打她以及李家的脸。
本就是因为不可说的原因。对苏颖存有偏见,如此可好了,秦夫人就一厢情愿的认为是是苏颖在平阳侯夫人搬‘弄’是非,诋毁李家。又加上还有个意难平的老姐妹钟继夫人在吹“耳旁风”,偏见越来越重。
好一出傲慢与偏见。
苏颖觉察到秦夫人看过来的目光,倒不是说苏颖敏锐,而是秦夫人的目光太炙热了,灼热的苏颖想不发现都难。
苏颖朝着秦夫人‘露’出个纯良的笑容,落到秦夫人眼里,那就是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又不好发作,而且也没有发作的理由,只能硬生生的憋回去,憋的脸都红了。
旁人不清楚这里头的机锋,只当是秦夫人被夸的不好意思了。
苏颖和李二‘奶’‘奶’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秦夫人被夸的天‘花’‘乱’坠,夸成堪为天下婆母表率最好了,最好还能说的人尽皆知,秦夫人想再自谦都不行。
人都是好名声的,一旦被赞誉声架了起来,她往后若是做出什么磋磨儿媳‘妇’的事儿,一旦被传出来,那打脸可是打的可疼,所以再做这些事情之前,就得思量再三了。
有了这样的掣肘,做儿媳‘妇’的运用的好,日子自然不会多难过。
苏颖相信以李二‘奶’‘奶’做事的爽利劲儿,应该很会变通善用的。
夸赞秦夫人这个话题很快就淡下热度来了,毕竟这里是季尚书府,又不是李尚书府,不能喧宾夺主不是。
秦夫人才刚来得及沾沾自喜,就一下子被冷却下来,脸上的表情就不大好看,想发发火吧?
偏李二‘奶’‘奶’鞍前马后的,任哪个做婆婆的看见了都挑不出错来,再说秦夫人就是再想‘鸡’蛋里挑骨头,那也得看看场合,看看现下的氛围——刚被夸了是好婆母,慈爱的婆母,一转眼就找儿媳‘妇’茬,打脸不打脸?
秦夫人又想去‘阴’仄仄地瞪“罪魁祸首”,可惜在‘花’厅里扫了一圈都没有发现苏颖,蹙了蹙眉,在心里啐了一口:“在客人家不知安分守己,她若是有这样的儿媳‘妇’,定是要好好教教她为‘妇’之道!”
秦夫人这般想实在是太甜了,若是她们俩成了婆媳,结局会怎样?或许还得参考一下勇武侯府里婆媳斗法的结局呀。
苏颖去哪儿了?
她被季夫人请到内厅里说悄悄话了,不像是勇武侯府正经主子少,来客人了都没能找出其他人来做陪客,季府家大业大。除了季夫人这个当家夫人之外,还有儿媳‘妇’,二房夫人,不缺招待客人的主子就是了。
季夫人也不好离席多久,跟苏颖也没多做寒暄。直接挑明了说了潘夫人的丧事儿。
“姑太太一没,我们老爷最是感伤,若不是有公务在身,自是恨不能亲去杭州送姑太太最后一程呢。”
季夫人只说季大人因着潘夫人的死如何如何,却不说自己,想来她也没多少感伤的地方。说不定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呢——潘夫人和潘如月人一死,祸根就从根上没了。
苏颖神情平和,也没有刻意装出跟着悲戚的模样,语气也很温和:“表婶节哀,到底这种事儿谁也想不到。”
若说潘如月自尽还有理可循。可潘夫人一病到底也跟着没了就说不过去了。
这样的想法又冒出来,苏颖蹙了下眉‘毛’把这想法压下去,垂下了眼帘,安慰的话儿再没有第二句了。
季夫人叹口气,反过来宽慰了苏颖一句:“事已至此,你也无须自责,人各有命罢。”
苏颖眨眨眼睛,这自责一说从哪里来。难道潘如月和潘夫人的死还能往她身上拉扯不成?就因为他们‘逼’走了潘夫人一家人,所以才导致了那样的悲剧?
“倒也是,横竖我们也已是仁至义尽。自认问心无愧不是。”苏颖轻巧巧的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先前的事儿,必是要给几方一个‘交’代的,便是如此情景,更合该如此。总不能叫潘夫人以及潘姑娘走的不心安,表婶也只管安心。”
季夫人皱了皱眉。她显然是觉得“人死如灯灭”,往日的恩怨都一笔沟通了。毕竟人都死了,再计较起来又有什么意义。
可听苏颖的话锋显然不是这个意思,张了张嘴,苏颖又说了:“总不能叫人欺负过来,还要以德报怨的,不然,勇武侯府以及季府的威名何在。潘夫人以及潘姑娘那边儿自然是要顾忌的,毕竟人已是不在了,再如何也不会再添纷扰的。”
苏颖这话里的分明是在探讨姜家,可季夫人总觉得她说的话里话中有话,眉头仍旧皱着,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