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陈远良这里,想法也是,就算先前就算有些龌蹉,可他现在不是半点事都没有嘛。
所以如今舅家有难了,傅奕阳作为外甥,又不是没有能耐,就应该尽心尽力,难道还想叫外人说他凉薄不成?
听陈远良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傅奕阳仍旧八风不动,只撩了撩眼皮说:“舅母被舅舅的庶女刺伤,难道叫我这做外甥的上折子请罪?叫我这做外甥的说什么?难道说我身为外甥,没有孝顺好舅舅,导致舅舅家出了这等忤逆不孝之事,以至于无颜面对世人?”
傅奕阳向来寡言,可寡言又不代表不会说话!若是叫他出去舌战群儒,依着他的水准,肯定能来一个战一个,来一双胜一双,把人说得吐血,撞柱子。
不过这样的机会不多,他身后有皇上,身上又有爵位,简在帝心,位居高位,旁人就算暗搓搓的记恨他,也不会在人家正“当红”的时候去对上。
俗话说,打狗还的看主人呢。皇上如今大权在握,又不像是先皇那般宽仁,有胆子去触霉头的,呵呵,坟头都长草了。
更何况傅奕阳还有个做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岳父,原先苏家因着苏氏嫁入侯府,和傅家生了芥蒂,更何况苏氏过的美满也就罢了,偏有个偏心到外星球的婆婆,苏氏日子过的不算好。
苏家对傅奕阳这个姑爷不甚满意,不过如今不同了,傅母倒了,苏颖彻底在侯府当家做主,又有一双嫡子傍身。傅奕阳跟前半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如今俨然是好丈夫的代表,京城里不知多少人对苏颖羡慕嫉妒恨。
一般人家也不会盯着别人家的后院,哪怕心里有想法,嘴上也只会说,贤伉俪夫妻情深,让人羡慕之类的话,总得积点口德。
当然这里面也有另类的,也许没什么旧怨,纯粹眼红看不过眼,碎嘴几句的。
扯远了,傅奕阳成了好丈夫代表,和岳家的关系也就和谐起来了。傅奕阳因着苏颖吃了那么多苦,又是傅母造的孽,也是被自己牵连了,这种事儿又不能往外说,便是用心回馈岳家。有来有往,关系拉近了不少。
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傅奕阳这本身就有才干,原本有些毛病现在也没了,苏家对他自然就得多看顾一些。
傅奕阳在户部追缴国库欠银进展的比预想中顺利,苏文政这做岳父的自然是功不可没的。
总之,傅奕阳这“舌战群儒”技能,很少有用武之地。
现在,甫一用在陈远良身上,可把陈远良气的直翻白眼,差点晕了过去。
傅奕阳这话儿忒毒了,“没孝顺好舅舅,导致舅舅家出了忤逆不孝之事”。原本这样的句式多是用在高身份的人对低身份的人上的,比如说,“身为舅舅。却不能教导好外甥,让外甥做出这样那样的事情,实在是无颜面对世人”。
这反过来说,算是怎么一回事?
是寒碜人还是讽刺人呢?
陈远良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瞪着老神在在的傅奕阳,半天都没说句整话出来。“你。你——”
傅奕阳皱了眉头。又说:“舅舅,您莫忘了我姓傅,不姓陈。”
折腾出这件事的是陈远良自己的庶女。被伤了的是他的嫡妻,叫个外姓人来搅合,算是怎么一回事?
傅母是妄想把傅家变成陈家女人的天下,可她却是忘了,这傅家终究是姓傅,傅煦阳是傅家的子孙,傅母也是傅陈氏。死后也是要埋入傅家祖坟的!
傅母让两兄弟离心离德,又险些造成傅家根基不稳,子孙有碍,不知傅母死后如何有脸面去面对傅家的列祖列宗。
陈远良正气得七窍生烟呢,外头就传来一阵嘈杂声,陈远良猛地一拍桌子。发出好大一声响。
就连里面正小声说话的陈宛凝和苏颖都听见了。苏颖在心里哂笑一声,往外看。却看到一股红光,再定睛去看,哪里是什么霞光的,分明是失火了!
“走水啦!走水啦!快来救火啊!”
得,这都不用丫环来通报发生什么事了,她们都知道了。
陈宛凝猛然一凛,看了看,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对苏颖说:“如今便是救火要紧了,我得过去看看,别再闹出什么伤亡来。”
苏颖道:“应当的,你快去吧。”
那失火的地方离上房很近,稍不注意,恐怕就要烧到上房来了,府中的下人都被召集起来去灭火了。
陈夫人咋咋呼呼道:“那不是陈宛秋被关的地方吗?”
苏颖恍然大悟,怪不得陈宛凝先前突兀的变了脸色呢,原来是陈宛秋在那边儿。
陈夫人神经果然粗到一定程度,拍手叫好,嚷嚷道:“那妖怪被烧死才好呢,也省的她再出来造孽!”
苏颖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叫叫嚷嚷的陈夫人,径自走到外面,看到往这边侧目的傅奕阳,快步走了过去,低声同他说:“失火的是陈宛秋被关的地方。”
火势那么大,又好像是一下子烧起来的,要说不是人为的,谁都不会信。
傅奕阳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火不久之后就扑灭了,陈宛秋没救出来,屋子里就只剩下一具烧焦的女尸。
而且一点分辨的物证,比如说首饰物件,又或是衣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