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的毒素排出了大半,苏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也见识到了原主的身体到底有多差,摸摸脸颊,觉得皮肤都光滑了许多,呼出一口积压了半月的郁气。
当然了也得对桂嬷嬷她们解释一番,苏颖苦笑:“原是一个药嬷嬷给的海上方,出嫁时母亲塞给我的,就那么一包,说是能排毒养颜的,时间久了我也忘了这茬。妈妈如今你也看到了,我这副干枯蜡黄的样就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别说老爷了。说要孩子,总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再坏还能坏到哪儿去呢……”这话说得心酸,眼圈都红了,原主向来要强,也只有在最亲近的奶娘桂嬷嬷这里才能说两句心里话,孩子小产这件事对她打击实在太大了,了解的人都清楚,桂嬷嬷更不用说。
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苏颖熬过来了,周围的人哪敢再刺激她,她这一解释也说得通了,桂嬷嬷左右打量了,眉梢眼角的皱纹跟着舒展开来,带着三分欢喜:“这方子可真管用,瞧太太气色一新,脸色看着可大好了,依稀能瞧见太太在闺中时候的模样呢。”
苏颖被桂嬷嬷这话逗笑了,嗔道:“哪有妈妈说的这般夸张。”
瞧着露出小女儿娇态的苏颖,桂嬷嬷总算放心了,好歹太太经过这一回儿脾气软和了不少,俩人都是硬脾气自然合不拢的,总得一个人软和些,往常太太不禁劝,性子又犟,背后没少偷偷抹眼泪,她心里苦啊,好不容易求来的孩子又流了,瞧着太太木楞的样子几乎存了死志了,如今想开了就好,桂嬷嬷想着万佛保佑,留住老爷争取再怀上一个。
中午苏颖好胃口的吃掉了一碗碧粳米饭,桌上的四菜一汤也都消灭了小半,芦荟不等桂嬷嬷吩咐,直接开了箱笼拿了一尺布头赏了厨娘,比苏颖都欢喜。
“太太不知道啊,奴婢跟着二太太过去,二太太又是喝茶又是拉着奴婢说话,仿佛不记得有这回事,奴婢等不及插了嘴。二太太登时脸就拉下来了,叫骂旁边的丫头不提醒她,等把对牌拿回来,二太太又开始说这管家不易,太太又病着,可不能操劳啊,像她才管了一个月的家就觉得疲累不堪了云云的。奴婢只好把老太太搬出来,又好一通夸二太太帮太太管家辛苦了,瞧二太太还很大方得赏了奴婢一只金镶牡丹玉镯子,奴婢带着可宽松了,只得用帕子包起来了。”芦荟掀开手帕,那只金镶玉牡丹玉镯子可不就是陈夫人之前的戴的,芦荟这是在间接说二太太手腕丰泽呢。
听她这么一说,几个丫鬟都捂着嘴娇笑起来,桂嬷嬷笑骂:“瞧这丫头一张嘴,竟没个把门的。”
芦荟躲在薄荷身后捂嘴笑了。
苏颖瞧着对牌,揉了揉眉角,苏氏作为侯府的长媳,勇武侯府当家太太,自进门后直接管家,而内库的两把钥匙中,一把在她这里,另外一把就在傅母手里攥着。不过没有对牌就不能直接指挥管事,傅母充其量就只能以婆婆的身份对苏氏下达指令。苏氏病倒后,傅母就迫不及待地让苏氏把对牌交出来,转手让陈夫人代为管家,瞧着傅母恨不得希望苏氏一病不起呢。
管家就不是人干的活,管好了是应该的,管孬了就是能力不够,累死累活的还讨不了好,所以说端庄贤惠大度的正妻难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