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红金色撒花百褶裙,外罩大红石青石榴提花丝绒长衣,粉红色内搭,简洁的头饰,优雅的白珍珠项链,错落有致,明媚袅娜。和往日温雅偏素淡些的打扮比起来可谓另有一番风情。
傅奕阳清了清嗓子,抬脚进来看向别处,顺口就夸赞了一句水榭换上的玻璃窗户:“这玻璃窗户倒也真是精巧,不开窗也能看到外面的景儿。”这样的话以前已经说过一回了,如今又说了这么一回,可见是真喜欢这玻璃窗户。
陈宛秋单靠玻璃这一项,恐怕就赚了不少钱,听说好似生意都做到忠睿王府去了,看来是和另外一位老乡牵上了线,忠睿王爷似乎对那位很有才情的能编出《枉凝眉》那样催泪大戏的庶妃很上心呢。
苏颖早就看到傅奕阳往这边来。当然也把他稍微的不自在看在眼里。整了整衣摆走过来:“下头刚进上了一个玻璃鱼缸。从外面就能看到里头水草浮动,我瞧着不如放你书房里,办公务累了的话也能逗逗趣儿,劳逸结合才好呢。”
又问傅奕阳这是从哪儿来。瞧见白芷知道是从正院过来的嗔了她一眼:“也不知道叫老爷擦把脸。”
回头就自己接过了湿帕子递给傅奕阳,“让小厨房弄碗冰碗来。”
这下傅奕阳就皱起眉来:“冰碗也是你能吃的,”也不好训苏颖,就转头要把跟着的芦荟骂了一通,苏颖哭笑不得的扯了扯他的袖子,“看你说的,孕妇那些忌讳她们恨不得一天在我跟前说道个七八遍,我都记着呢。”
冰碗被傅奕阳傅大老爷给列上了黑名单,他自己也没吃。只让丫头沏了茶来,给苏颖的是碗糖蒸酥酪,里头加了核桃和松子,苏颖边吃边听傅奕阳黑着脸絮絮叨叨一些孕妇吃食上的禁忌:“让下面采买的都精心起来,需都是新鲜的。性寒凉的可不能吃,尤其是螃蟹甲鱼这类的,”想到八九月螃蟹就能上桌了,傅奕阳特意看了苏颖一眼,“你别嘴馋,对了还有酒水。”
苏颖咳了一声,脸上有些热,她不就是喝了那么一回儿要不要就这么一直抓着她的小辫子说事儿,难道这男人自己就没享受到,装什么装!心里腹诽着,苏颖面上还是摆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就差举起手来发誓了,傅奕阳才有些满意的放过了她,低头喝了一口茶。
等再抬头时视线就往她身上穿的大红石青石榴提花丝绒长衣上扫:“这件倒不曾见你穿过。”
苏颖脸上的热度还没往下降,微微抿了抿嘴:“上回大嫂来看我送过来的,说是新进上来的花样儿。”这样的花样自然是讨个吉兆来着的,以前苏氏也不是没有像石榴红缂金丝这样华丽的衣裳,只不过因为肚子没动静就自觉低人一等,哪里好把那样华丽张扬的衣裳穿出来。现在苏颖有了底气,她个人又偏爱些鲜艳一些的颜色,年纪说起来真不大,何必把自己往老成上打扮。
傅奕阳的心思苏颖渐渐摸索出来,她这般打扮他肯定是喜欢的,再加上那样的暗示,果然他就勾起嘴角靠过来拉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这花样儿倒是真合心意的,它倒是乖巧没闹你。”
刚说了半截就说到肚子上去了,傅奕阳说后半句的时候情绪有些微妙,苏颖可没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往后面撤了撤,苏颖也希望是个儿子,她倒不是重男轻女,只不过在这时代的人看来就是女儿再怎么样也抵不过儿子重要的,傅奕阳的年纪并不算小了,像苏颖的大哥像傅奕阳这般年龄的时候最大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
可这样不代表她生的女儿就不招人喜欢了,生男生女她自己也决定不了,“这么乖巧贴心的日后长大了定是个孝顺的,我可喜欢的紧。”
傅奕阳心里自然是觉得儿子更好些,可苏颖也没说是男是女,就可劲夸这还未成形的小家伙了,傅奕阳对它寄予厚望,听苏颖夸心里自然是万分认同的,他的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
抬头去瞧苏颖,看到她脖子上挂的白珍珠项链,不期然的想起那回儿在床帐里头探索白珍珠项链所在的绮丽,引得心也跟着那白珍珠项链动了,还记得那回的那抹水红色,坐到她身边来声音都有些漫不经心:“上回让人送过去的象牙枕席用的可好?”
苏颖拿眼睛瞥一瞥外头,丫头们都在水榭外头站着呢,微微推他一下,这下可不得了了,原先傅奕阳没坐过来看不到这薄薄的夏装还别有洞天——因为不出门。又有些畏热,苏颖身上穿的就比旁人显得单薄起来,大红色的长衣襟口就开的比春装往下,若隐若现的都能看到里面的那件粉红色内搭来。
等傅奕阳坐到她身边来,打眼往下一瞧就能瞧见起伏的边缘以及中间的沟壑来,但大部分都被遮掩住了,但这样欲遮未掩才勾人,好一派绮丽风光。
傅奕阳伏着身在苏颖耳边说话:“这还未到酷暑就这般不耐热了,等到了那会儿可怎么才好?”
苏颖飞他一眼,扭身来那衣裳被压住一边敞开了些。里面那截粉红色可正和手里头的粉红色帕子相辉映。傅奕阳牵过手来把她手里的粉红色帕子扯过来。“你帕子还剩几条?”
光是前几回可就是用帕子把他那东西包裹住毁尸灭迹了,芦荟偶尔说一句“太太先前绣着红梅的那条帕子怎的不见了”都让苏颖跟着臊得慌,偏偏这男人还大喇喇的提起来,苏颖狠狠的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