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还算硬朗,看上去人也慈和,许是之前得了傅奕阳的嘱托,对苏颖异常的上心。她来了没两天,苏颖就琢磨出有这个老人坐镇的好处来。
齐嬷嬷被傅奕阳送出府去荣养有两三年了,可府里多数还是认的她。一听是傅奕阳特别把她请回来照顾苏颖的,就知道这是老爷给太太的体面。再加上齐嬷嬷人虽走了,但往常结交下来的人脉尚在,她一句话有时都比桂嬷嬷说上几句还顶用。
苏颖感觉轻松多了,之前因为不知前路如何的郁闷渐渐也抛到脑后去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是傅奕阳真把持不住,去外面撒种子。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养胎。
也不知道苏颖是心大,还是有恃无恐什么的,在傅奕阳走后,她就过起了优哉游哉的日子。
可以说。傅奕阳不在的这些日子,是苏颖自打过来后最清闲的时光了,一来呢不必整日装贤妻娇妻事事都先围着傅奕阳转,就算是装的,但这么长时间下来都快成条件反射了。傅奕阳乍一走苏颖还真有那么些不习惯;二来呢,也不用绞尽脑汁保卫他那根黄瓜了,对小妾的围追堵截也可以没那么紧要了,但也不能放松,谁知道她们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些还不算。傅母好似消停了,没再找苏颖的麻烦,猛然间转了性,太诡异了,就好像食肉动物突然间改吃素,不合常理。
苏颖很好奇傅奕阳到底在其中做了些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支几招啊老爷。
而二房那边,随着三太太差点小产忙着喝药保胎根本就没时间再闹出什么幺蛾子;陈夫人终于怀上了在折了翡翠这个有力的臂膀,还得了傅母的厌弃,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里有保障,三太太到底名不正言不顺,她生下来的才是正经嫡子,如今求香拜佛求生儿子都快入魔了;王姨娘被禁足了,那些莺莺燕燕被发卖的发卖,拘在屋子里当鹌鹑的当鹌鹑,一下子就沉寂了下来。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傅煦阳二老爷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体不给力啊,又因为得了那种不齿的病,最近都窝在屋子里养精蓄锐呢,就连养在外面的那朵解语花都暂时不去采摘了。
七月八月里还有人下帖子邀苏颖过府赏花赏月呢,等到了九月里见她因是双胎肚子看上去比寻常孕妇要大,就跟一下子就吹起个皮球似的,看起来有些胆战心惊的,就不好再邀请她交际应酬了。
秋意渐来,算算傅奕阳出外已经两个月了,苏颖也没有得到他往外撒种子的提示,心就慢慢放了下来。
“太太,昨儿刚下了场秋雨,路湿地滑,您将就在屋子里走两圈。”苏颖每天都要围着花园转两圈的,也坚持到现在,齐嬷嬷起初还纳罕,等听说这样腿脚有力,等到时候生起来容易,这时候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外走一遭,更不用说苏颖这肚子里还有两个呢。
齐嬷嬷还都说了苏颖是她见过气色最好的孕妇了,脸盘圆润起来,整个人显得丰润,挺着肚子说不上好看,但皮肤好的还能透出光泽来,让人瞧着都觉得舒心,就因为这齐嬷嬷暗地里头对苏颖的印象就更好起来。
苏颖也见过一回三太太陈宛凝,她的孕期和苏颖相近,如今都怀了六个月了的肚子,她人却一点都不见圆润,脸色蜡黄也没有肉了,两条腿支着,看上去肚子格外的明显,瞧上去比苏颖这怀了双胎还让人心惊。
而陈夫人苏颖就没见着了,也对,她好不容易盼来这一胎,自然是把肚子当眼珠子似的盯着,听说连屋门都不往外出了,生怕出什么意外,实在是小心的过头了,连中秋家宴她都推脱了没来参加。
说起那家宴完全没有什么喜气,婆媳妯娌们凑到一块儿,面不和心也不合,傅母吃了两筷子菜,就捂着额头说吹风了难受,就由丫环扶着回正房了。
彼时真是虾肥蟹美的时节,孕妇忌口,酒也是不能喝的,一桌子上也就剩下苏颖和三太太两个,可真是对影成三人,越发显得伶仃。
三太太双手捂在肚子上,抬头看了苏颖一眼,看她悠然带笑的样子,只觉得心口堵得慌。身边的丫环夹了菜来,她突然就没了胃口,把碟子推到一边。苏颖看过来,脸上未说先笑:“可是不合胃口?”
真说起来。三太太算不得她的正经妯娌,等她肚子里这孩子生出来,也算不上正经的二房嫡子女,可恐怕傅母和三太太心里都没有这种认知,瞧着傅母对三太太的肚子更看重一些。
苏颖和三太太没什么交情,虽说三太太嫁过来也有小半年了,可苏颖和她碰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场面话谁不会说。
三太太越发觉得苏颖脸上的笑刺眼,她在侯府小半年过得不如意,这不如意当然是和在娘家时做姑娘时比,虽然在自己院子里被捧着抬着。可出了二房谁还承认她这个三太太,底下丫头嚼舌根被她听了去,话里话外都是大太太如何如何尊荣,又有哪家诰命夫人请去赏景,底下人又送了什么贵重东西孝敬。听得多了三太太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原本还有傅母不待见苏颖让三太太觉得平衡,可现在好似傅母都要避其锋芒的,三太太心里沉不住气,听苏颖问她鬼使神差的就说:“我没大嫂这般好胃口,心也放得宽。也不怕大表哥被江南的狐媚子迷了去,要知道江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