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府尊早就在私底下交换过意见。
在他们看来,碎岛之人乃是树木的果实,自然是带着树木的某些特性的,比方说恢复能力。在两位府尊看来,贾玖的真元恢复速度是别人的两倍甚至更多一点都不奇怪。所以,在面临生死战的时候,贾玖也会比别人至少多出一分的优势。因为他耗得起。
现在。看到贾玖独立开阵,对于两位府尊来说,除了贾玖的修为达到了要求之外,只怕贾玖的血脉也占据了十分重要的因素。
这样想的。不止是两位府尊,还有道令。
道令也是经过那场大战的人,对那位碎岛之王的战力也十分清楚,但是,那场战斗给他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位碎岛之王的勇武,而是碎岛将士们的悍不畏死。碎岛客场作战攻打道门的大本营,却依旧能够占据上风,除了碎岛玄舸的作用之外,碎岛将士们的悍勇和团结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比之下,道门虽然占据了地利,却好似一盘散沙一般,大多都是各自作战,因此被牢牢地压制住并不奇怪。
道令震撼于碎岛的强大,自然也十分忌惮身为碎岛后裔的贾玖。在他看来。给贾玖一个容身之处已经算是好的了,完全不需要再给这个碎岛后裔格外的优待。
所以,对于道魁违背他的意思,将剑阵的心得交给贾玖,道令是最为生气的。
看到习剑坪中间站着的、面无表情的贾玖,道令忽然说了一句:“碎岛之人生来就是为战争而生。身为碎岛王脉的彤云流,更是如此。无论是当年远赴边关,还是现在。”
道魁十分惊讶道令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连忙拦住了:“道令……”
道令转过头来,道:“很惊讶?也许你已经忘记了。但是莫要忘记了本座担负的,是道门的传承,而金衣道子一脉的凋零,更是锥心之痛。”
道魁连忙道:“可是。彤云流也是金衣道子一脉之人。”
道令道:“可是他乃是碎岛后裔。这也是事实!”
道魁还想争辩,忽然听到两位府尊道:“彤云流的神情有些古怪。道令,凌波子、凌风子,你们三人闯阵看看。”
道令立刻应了,道魁与国师也十分纠结。贾玖可以说是他们一手教养出来的,是他们兄弟共同的弟子。从读书识字。再到修身养性,他们兄弟在贾玖身上花费的时间和精力无数。而现在,看到两位府尊和道令对贾玖的态度,他们如何不焦心?
可即便是焦心又如何?太上府的威严不是吹出来的,太上府的命令,也不是他们能够违逆的。
看着道令已经迈步上前,道魁和国师也不得不跟上。
在习剑坪外,他们还没有太大的感受,只是惊叹贾玖一个人就能够独立完成道真最强剑阵,可踏入剑阵的范围之后,道魁和国师才觉得不对劲。
太平静了,或者说,太稳定了。
这剑阵既然需要两个人配合,那么两个人的修为以及默契,都会对剑阵有着极大的影响。可是,两个人的配合再好、默契再高,又如何比得上一个人一个心思?
所以,剑阵稳定并不奇怪,可奇怪的却是剑阵的强大。
道真最强剑阵,对身为阵眼的两个人不但要求配合默契,还需要足够的实力。没有实力,结阵的时候肯定会失败;没有足够的实力,就是结阵成功了,也会难以维持,更不要说维持一定的威力了。
可现在这个剑阵,他给道令、道魁、国师三人带来的压力都快比得上当年道尊和丹华子两个人结的剑阵了。这叫三人如何不惊讶?!
就在道魁震惊的时候,却听到道令道:“注意彤云流的神色。”
道魁一愣,抬起了头。
他这才发现,贾玖的双眼有些奇怪。
作为一个年轻女孩,明眸善睐并不稀奇,可此时此刻,贾玖的双眸中却是一片冰冷,好像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平常的彤云流。
就再道魁一愣神的时候,道令忽然喝道:“小心。”
道魁一愣,一脚踏错,只见一道剑气,直冲而来。
也亏得道魁对剑阵的变化了然于心,闪避得极快,并不曾受伤,只是衣袂缺了一角。
“这是……”
国师也愣住了。
道令道:“果然。这种神情,我在一个人的脸上见过。”
“谁?”
哪怕是心中已经有了猜测,道魁和国师两个还是开口问了。
果然,道令答道:“碎岛之王!”
“怎么可能!”道魁显然已经猜到了道令要说什么,连忙道:“可是彤云流……”
道令怒道:“事到如今,你还认为他是你一手带大的彤云流吗?你怎么就肯定,这不是那位碎岛之王给自己留的后路?!”
国师插嘴道:“道令的意思是,那位碎岛之王很可能遇到了一场大危机,因此,留下了血脉,希望利用自己的血脉让自己复活?”
道令点了点头,道:“正是。碎岛之人从来就不用行男女之事进行繁衍。他们繁衍后嗣,依靠的,乃是树木。或者说,碎岛之人,都是树木的孩子,他们都是兄弟姐妹,而父母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意义。所以,碎岛血脉,对于碎岛之人来说,绝对不是子孙这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那位碎岛使节对这丫头如此礼遇的原因。他们迎接的,不是他们的王脉后裔,而是他们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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