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心急促地喘息了两下,她揉了揉被慕容邪掐得生疼的脖子,看着慕容邪,没再出声,她看得出来慕容邪可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她刚刚那么说他,只不过是以退为进让他放了她罢了。
慕容邪幽深的眸光直直地落在雪无心的眼睛上,他当然看得出她耍的伎俩,他心中冷笑了一声,杀她,他现在当然不会,他还等着看她怎样图谋不轨呢。
他嘴角突然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伸手挑起了雪无心的下巴,缓缓开口道:“无心,你放心好了,我答应过娶你定然会娶你,我怎么会杀了你呢?”
闻言,雪无心只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脚底以极快的速度蹿了上来,她的后背一阵发凉,男子面如朗月,嘴角带着笑意,但她知道,他哪里是笑,他明明是把一把闪着寒光的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这才发现慕容邪其实并没有看起来的这般好对付,她想拿到天蚕灵玉再全身而退似乎并不容易,她看着他,没有出声。
“夜深了,好好休息吧。”说了句,慕容邪快速收回了手,一甩衣袖出了屋子,劲风扑到雪无心的脸上,雪无心双手握了握,目送着慕容邪的身影快速消失。雪无心把房门合上,和衣躺到床上,但她哪里能睡得着,她清楚地感到自己多留在慕容邪身边一天就多一天危险,她必须尽快拿到天蚕灵玉回麟山,但现如今天蚕灵玉在容浅止的手里,那女人一看也不好
对付,再加上她身边还有一个宫漠寒,她如何能拿到天蚕灵玉?
她辗转难眠,一个鱼跃下了床,出了房间,来到了走廊里。
此时已是子时,客栈的掌柜的和小二们都已经休息,大堂里漆黑一片,这时,一间房里传来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晚晴,你怎么还不睡?”
“姐姐,我睡不着。”
“为何睡不着?”
“我,我今天遇到了一位白衣公子,他长得比女人还好看,而且他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雪无痕,今日我追着他出了客栈,可是他却不见了,我在京城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他。”
雪无痕?
雪无心脑中灵光一闪,她没再听宁婉心和宁婉晴说些什么,飞身出了客栈。
她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朝着空中扔了一枚信号,便站在那里等着,一炷香的时间后,百里无尘来到了她的面前。
“师叔!”雪无心上前给百里无尘行了一礼。
百里无尘这才转过身来,和煦地笑了笑:“无心,我已经有五年没见过你了吧,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无心曾听父王说过师叔早年行走江湖的时候用的就是雪无痕这个名字,今日听人提起,便想着会不会是师叔您,试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是师叔。”
“还真是巧。”百里无尘笑,又问:“无心,你不呆在麟山,来这京城做什么?”雪无心抿了抿唇,道:“师叔,三年前鬼王坡一战,父王便受了很重的伤,回去后便一病不起,近几个月更是靠药吊着一口气,普光大师曾给父王批过命,说父王命中有一大劫,但若是能得到天蚕灵玉,便
可以逢凶化吉。”
对于鬼影王的事,百里无尘多少知道一些,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接道:“所以,你多方打听,终于得知那天蚕灵玉在慕容邪的手中,你便来京城想从他手中拿到天蚕灵玉。”
雪无心有些吃惊:“师叔,你早就知道天蚕灵玉在慕容邪的手里?”
“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百里无尘自然不会对雪无心说实话,他做了慕容邪三年的师父,他也是无意间看到天蚕灵玉跑出了慕容邪的衣服,他这才知道的。雪无心并不想知道百里无尘说的是真是假,她只想让百里无尘看在和她父王同门师兄弟的份上,帮她拿到天蚕灵玉,她开口道:“师叔,如今天蚕灵玉在那容浅止的手上,您能帮我拿到它吗?”此时,她并
不知道百里无尘和容浅止的关系。
百里无尘有些意外,他推测是慕容邪送给止止的,但有宫漠寒在,那玉佩不可能落在止止的手里,所以玉佩应该在宫漠寒的手里。
宫漠寒不但武艺不在他之下,而且极会算计,想从他手里拿东西,谈何容易,否则的话,他也不需要苦心经营了三年,到现在都没能让他死。
他摇了摇头:“无心,你也知道,三年前鬼王坡一战,宫漠寒的三千将士被活活烧死,他恨极了我们,早已在王府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抓住我们剥皮抽筋呢,我哪里敢去?”
雪无心没有想到百里无尘这么怕死,她真是找错人了!
“师叔,既然如此,无心就不为难你了,告辞!”说完,雪无心快速离开。
看着雪无心离开了,百里无尘冷冷地笑了笑,雪倾天那个老鬼早该死了,还续什么命?
待百里无尘走后,慕容邪和清流这才从一个拐角走了出来,慕容邪的一双幽深的眸子暗如黑夜,他双拳紧握,手背上一根根青筋暴起。
三年前鬼王坡一战他自然是知道的,南楚的三千将士被活活烧死,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怎样一种惨烈的情景。
他没有想到百里无尘会是鬼影十八骑之一,他更没有想到雪无心的父亲就是鬼影王,那个让宫漠寒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的罪魁祸首!
“主子,我们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寒王爷?”清流问。
慕容邪冷哼了一声:“就这样告诉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