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心中咯噔一下……殿下没有‘进食补身’么?
怎么将‘食物’给放出来了?
还是这个讨厌的苗女已经吵到殿下进食了?
一白忍不住又阴森森地白了那被扛起来的少女,吓得那少女身形一颤。
一白抬头看向秋叶白,迟疑道:“四少,您……还不歇下么?”
自从上一回他和秋叶白又同死里逃生一回,他情急之下唤了秋叶白四少,后来干脆也不叫她秋大人,直接唤秋四少或者四少了。
鹤卫的人一向孤傲,特别是控鹤监十八司都是死人堆里反生的活死人,心中无家无国,从来都只唯自家主子真神,不过当她是他们主子的心头肉,一个附属罢了。
但秋叶白觉得一白这回算将她当朋友了,倒觉得还不错。
她看着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怕什么,便微微一笑:“嗯,一直在喝茶。”
一白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在‘进食’!
他看了眼那鹤卫,那鹤卫会意,将肩头上的人放下来。
一白解了她的穴道,冷冷地道:“别以为四少好说话,便肆无忌惮。”
说罢,便领着另外一名鹤卫消失在林间。
秋叶白见状,便也回到自己房间里,坐在客厅里等人上来。
片刻之后,门外响起怯怯的敲门声:“九翠求见秋大人。”
秋叶白倒了一杯茶,淡淡:“进来吧。”
门一开,便看见九翠披头散发地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公主有什么事儿么?”秋叶白看着她那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九翠进来之后,就‘噗通’一声给跪下了,泪如雨下:“求四少救救我父王。”
秋叶白听得她细说,才知道原来百里凌风果然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在昨日苗兵们解甲归山,退出了象郡之后,他外松内紧,不关七十二峒峒主,但暗中封锁了整个象郡郡守府邸,今日直接就将荣乃耶下了大牢,审讯内情。
按理说这郡守府原本是荣乃耶一族的大本营,真要给苗兵们通风报信倒是也不该那么难,但是郡守府更是原本百里凌风的大本营,还有谁比他更了解这府邸里上上下下?
所以九翠试图通风报信的结果,是换来自家母妃和妹妹、未来的妹夫,贴身丫头都跟着下了狱,只剩下她一个人满心惶惶和绝望。
秋叶白轻笑了一声:“果然,军师诚不欺我,八皇子雷厉风行。”
阿初说得没有错,她确实慢了一步,她这几日心思都在他的身上,又岂能不慢呢?
九翠闻言顿时一愣:“什么?”
她翘着二郎腿,坐姿懒散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九翠,似有些惋惜:“原本本座想让荣乃耶大王试试我们司礼监的手段,不想八皇子倒是快了一步。”
“什么……秋大人……。”九翠漂亮的大眼睛里瞬间浮现出泪光来。
秋叶白挑眉看着她:“怎么,你不知道本座手里的司礼监是做什么的,你的夫子没有教过你么?”
九翠呆了呆,喃喃自语一般:“司礼监……司侦缉、刺探、刑讯……朝野内外无不惧之!”
秋叶白伸出手,指尖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错,司礼监刑讯的手段是出了名的多,所以你不觉得你该庆幸他不是落在本座手上么?”
她对荣乃耶可一点没有同情心,是汉人盘剥压迫他们是真,但是他们屠戮了那么多无辜性命泄愤更是真。
九翠看着面前之人的面容,似九天之月一般隽美无双,但一双眸子却如最锐利的刀光一样冰冷,甚至带着点恣意的邪气,让她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小脸发白。
她一咬嘴唇,似下了决心一般颤声轻道:“大人,九翠宁愿父亲是在您的手上,八皇子与我苗疆仇怨极深,父亲年事已高,我怕他受不起。”
说着她眼里又滚落下一颗颗圆滚滚的泪珠来,梨花带雨,娇兰带露,让人望之心生不忍。
秋叶白看着面前娇美啼哭的伤心少女,眼底闪过一丝幽光,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说说看,本座为什么要为你去得罪八皇子?”
哀兵之策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
九翠闭了闭眼,一咬嘴唇,伸手一把握住秋叶白的手就往她衣襟里一放,她涨红了脸,咬着嘴唇道:“只要大人你喜欢,九翠愿意伺候大人。”
秋叶白这倒是愣住了,她低头看着面前的小美人,忽然有点想笑,又有点怀念。
多久了?
这样色诱和献身的戏码,她多久没有见过了?
她都快想不起江湖上那个醉卧美人膝头的夜四少是什么样子了。
一入朝廷深似海,从此潇洒是路人。
不过往日里献身的都是那些豪放,视贞洁为狗屎的江湖女儿。
今日这献身的竟是一位苗疆公主,倒是有趣。
她兴致一起,只抽回了手,半俯下身子,再次用指尖挑起面前的少女的下巴,似笑非笑地问:“九翠公主,说说看,是什么让你会认为这般就能让本座动心,嗯?”
九翠见面前那张陡然逼迫过来无双俊容,顿时呼吸都一窒,下意识地想要退开,但是下巴却被对方擒着,便只得垂下眸子,长长的睫羽掩住了眼里的慌张,咬着唇道:“小女……小女只听传闻里说大人您风华无双,fēng_liú倜傥,无数女子倾慕于您,便是母老虎一般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