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见阿腰虚弱几乎站不住,就像留在她屋子里照顾她。然阿腰说什么都不愿意,晚饭也没吃,虚弱的在床上躺着,花白的头发散在枕头上,看上去脆弱而苍老。阿腰是一个性格特别执拗的人,知道多说无用,皎皎也不敢多做坚持,就怕她恼了。
晚间,皎皎翻来覆去睡的极不安稳,一会儿怕阿腰没吃东西会饿醒,一会儿又怕阿腰又不舒服。折腾到了半夜,皎皎终是忍不住起身去了阿腰的房间。阿腰房内一直会留一盏烛火,昏黄的灯光下未能给房间带来一丝的暖意。反倒叫人觉得清冷孤独。
阿腰睡的还算安稳,没有再像晚饭时分那样不舒服。她在睡梦中还紧蹙着眉头,也不知锁着多少的愁绪在里面。看的皎皎心口微微一缩,忽然觉得这个阴沉古怪的老人有些可怜。她俯身帮着她掖被子,阿腰似有所觉,伸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
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未语,眼泪想滴滴答答的沾湿了青灰色的枕巾“姥姥……”
阿腰空洞迷茫的眼睛盯着她,如撒娇的少女一般糯糯的唤着。枯瘦的脸蛋,沙哑的如同粗砂磨过的嗓音,和这样的语态已不能用迥异来形容了,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皎皎哆嗦了一下,见阿腰抓着她的手,轻轻撅着干瘪的嘴唇,眼底迷蒙着淡淡的雾气。
“姥姥……阿腰……阿腰活的好辛苦……”
皎皎只觉得一瞬间全身都僵硬,心头渐渐漫上一种酸涩的感觉,直冲眼睛,让她忍不住眼眶微微发热。也许,阴沉古怪的阿腰婆婆曾经也有过很幸福的生活吧,可以让她这样撒娇,这样依靠,但是……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呢?阿腰她……
皎皎长吸了一口气,轻轻拍抚着阿腰的胸口,直到她渐渐的松开手。皎皎才缓缓起身,她的腿已经坐麻了。游戏已经将痛觉调低了百分之五十,还是让皎皎在那儿蹲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她不敢去问阿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个烂漫少女变成那个样的故事,再回忆一次无疑是在伤口上重新划一刀。皎皎不敢问,也不敢去知道,只在她心中埋下一个小小的种子,让她会忍不住去心疼这个老人,想对她更好一些,至少让她生活的不那么辛苦。
***
卯时三刻,也就是天刚亮的时候,皎皎就要开始起床准备收拾,皎皎昨晚睡的不是很好,起床后脑子就像惯了铅,反映极为迟钝,眼皮子上分明就粘了就像磁铁,恨不得下一秒就黏到一起去。
捧一捧冷水往脸上狠狠一泼,皎皎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着,不就一个游戏么,那么认真干什么,睡不好居然和现实中一样难受,这是何必呢qaq。
今天读书皎皎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凉夫子摸着胡子点点头,算是过关,苦逼的小童工又要去开药铺的陆先生家里。制药这些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于是皎皎被分派去村外采药去了。
鉴于皎皎那坑爹的属性,陆先生也不敢叫她往深山走,“就在村子边上不远,那地方长着不少甘草和大黄,你就帮我摘一篓子来就好了,周围那些动物,只要你不招惹它们,一般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注意别走远了。”
皎皎乖乖应下,拎着药锄背着陆先生给的药篓子直奔着村外去了。皎皎今日心情很好,小短腿迈的分外勤快。她从进到游戏就一直在村子里转悠,这还是第一次出村。
村外不远就是个小树林,树木不高底下生着郁郁葱葱的长了好多灌木,杂草,还开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五颜六色,深深浅浅的十分好看。就在杂草灌木掩映之间,许多小动物正在里面钻来钻去,皎皎打量着白胖可爱的小野兔心下不禁怀疑,就那么个小兔子……她都打不过么?
不动心思还好,这一想,心里有些蠢蠢欲动。摸出背包里那把几乎没用过的铁剑,小心的凑过去,照着它的脖子狠狠的一插。野兔的名字瞬间从黄色变为红色,头上冒出-30的字样,血条下去了三分之一。
皎皎心下窃喜,看她一下子可打掉了它半管血!正蓄谋着来第二下,那野兔已经红了眼,龇牙咧嘴的扑过来照着皎皎的手腕狠狠就是一口。皎皎血量瞬间下去一半!暴击!!
这下子皎皎算见识到了它的厉害,知道自己躲不过,干脆闭着眼睛胡乱扎上去,也不知中没中,反正她觉得自己痛死了,除了手腕受伤了,兔子还咬了她大腿一口。她手脚已经感觉到了几分凉意,血条只剩下五分之一了,再一下估计就得交代在这里。
皎皎现在真的像哭晕在厕所,叫你手贱,叫你好奇。等下挂回村子里她要怎么解释qaq,她有预感,周立春凉夫子他们会把她的皮给剥了的!!!
胡思乱想间,兔子又扑了上来,皎皎已经放弃挣扎了。这一口下去她是必死无疑的,而且她那苦逼的移动速度肯定跑不掉。她已经在思考要怎么和周立春还有周先生解释,采药能怎么把自己死回复活点了。
“哈哈哈,怎么每次见你你都那么二呢?”
“恩?”皎皎睁开眼,灯等邓那张熟悉的小圆脸就在她面前三步的位置笑的极为放肆。至于那只兔子,正安详的躺在她脚边,死的透彻。
皎皎喜极而泣,也顾不得灯等邓的嘲笑,鞠躬道谢“灯等邓太谢谢你了qaq!”
“扑哧……”灯等邓笑的张扬“你至于么,跟见到真的救命恩人似的,最多就是死回复活点,又不掉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