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煜不慌不忙把眼神收到胥泽兄身上,摇摇头安慰道“胥泽兄此言差矣,佛家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胥泽兄就是胥泽兄,哪是能让人把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你的”
笛煜这话得的倒是深明大义,胥泽兄听了,眼里闪耀的光芒如同叶隙间璀璨的阳光一般晃眼。他笑得明媚而不张扬,谦谦道“一直听末儿说她与笛煜兄之间是如何的兄妹情深,当时还只是觉得笛煜兄大概是一个极平易亲切的人,没想到笛煜兄不单单是平易亲切,就连学识和修养也让人深感佩服。”
这句话让笛煜很是受用,他微微笑着头,慈爱看我一样道“唔,末儿交的朋友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看看胥泽贤弟,不但人谦和有礼,眼光也好的很。为兄很是欣慰呀”
“哈”我勾起手指头来蹭蹭鼻子,面上干干一笑“皇兄说笑了,末儿能有今天这样的眼光,多亏了皇兄当年的培养才是。”
笛煜眯了眼斜斜看我,呵呵道“还是末儿说得有理,似皇兄我这般渊博竟依旧无以反驳,两万年不见,果真大有长进”
胥泽在前头带着我们两个卯足了劲互相吹捧着不看路的瞎子歪歪扭扭弯弯曲曲走了一路,将我们领到了枕霞湖停着的游船一叶扁舟那边去。
游船飘飘荡荡留在潋滟了一湖霞光的水面上,胥泽兄掠过水面殷勤地将船划到岸边,趁这个不长不短的功夫里,笛煜终于得了空悄悄拉了我退两步压低声音若有所思道“末末,你肯嫁给他,可是为了从玄冥手里护下九重天”笛煜不肖我答,一只手捧起我的右手,另一只手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划过我手背纹路清晰的血脉浅浅道“从小到大,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了然,我虽教过你储君要有储君的担当,却也不愿你为了这担当连同情爱也一并葬了进去,这胥泽是个好人没错,他宠你疼你也没错,可我看得出来,他终究不是你心里的那个”
笛煜将将对我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吓得我一颗心在胸腔里砰砰乱跳,毕竟我看折子戏的这个习惯还是从前的年岁里被他带出来的,只怕他再多说上两句多看我两眼便能发觉我还在爱着一个人。好在他从折子戏里学来察言观色的本事并没我想的那般深厚,只以为我是一个为了苍央放弃了情爱的储君,并不知道我的一颗真心早在欲海陪着易北灰飞烟灭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为了那段希望渺茫的风月向叛国妥协的皇子。
要说父皇昏庸,我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淡淡一笑,声音甚是薄凉“皇兄看走眼了,我同胥泽只是普通朋友,我要嫁的,是玄冥大皇子,罹臬。”
“罹臬”许是在两万年前我尚年幼时便听过他那狠毒的名声,笛煜听到罹臬的名字哑然一惊,却不想笛煜看了看一脸笑意划船要过来的胥泽兄,将声音又压了压道“末末,你这离间他们兄弟俩的法子也忒毒了些”
我嘴角抽了抽。
这个时候,胥泽兄恰凑了上来,见我这副模样,好心问道“末儿,你这是面部抽筋了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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