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哀家没有杀害先帝,先帝是病逝的,与哀家没有关系,你休得信口雌黄!”太后连连摇头道。
“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夜夜噩梦缠身,多少次梦里都在向先帝和昭妃求饶,你当我没听到吗?”公冶端冷嗤道,“许是老天有眼,你那日与绕大将军说的话,让我给听见了!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时间竟有催魂露这种夺命毒物呢。”
太后气得直喘粗气,奋力抬起胳膊指着他道:“放肆!口出狂言,污蔑哀家,你可知你犯了杀头灭族之罪?”
“灭族?呵,你杀了我妻子孩子,我家只剩我自己一个,你以为我怕吗?”公冶端脸顿时变得无比狰狞。
一想到紫萸和未出世的孩子,他便想拿把刀将太后刺个千疮百孔。可是他不能这样做,这样只能让世人知道太后死于谋杀,如此他便有最大嫌疑。可如果让人觉得太后是死于催魂露之毒,那么要查出来是他下的毒便难了,他以后也能得些清静。
太后愣了一瞬,愤恨地看着他问道:“杀了你妻子孩子?你没成亲,哪来的妻子孩子?”但是很快她又想起了毒杀紫萸的那一幕。
公冶端怒道:“紫萸就是我的妻子!她怀的是我的孩子!难道她不是被你赐死的?”
太后被他质问地恍惚了片刻,她从没见过公冶端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重病羸弱,此时的她惊吓得有点发抖,连忙朝门外喊道:“来人!快来人啊!”
“别白费力气了!”公冶端阴森森地开口道,“人都让我给支走了,放心,今晚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两个。”
太后心里莫名地恐惧,她不想待在这里,挣扎着要爬起来出去找人,却被公冶端用力按住双臂:“太后娘娘,您不安心歇息,想去哪儿啊?”
“你走!你走!哀家不想看到你,滚!滚出去!”太后大吼道,胳膊奋力挣扎着。
“我为什么要走?你还没断气,我怎么能走呢?我还得留在这里看着你说尽折磨而死呢!”公冶端咬牙瞪着太后道。
“你这个忘恩负义、狠毒心肠的小人!亏得哀家这么多年给了你荣华富贵,对你百般优宠,没想到到头来你却想要哀家的命,哀家真是瞎了眼!”太后气得呼呼直喘。
“哈哈哈……”公冶端凄凉地大笑,“你给了我荣华富贵,可你同样让我一无所有!你毒死了紫萸,就等于要了我的命!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吗?我之所以还活着,就是为了给紫萸和孩子报仇雪恨!”
太后双目圆睁,完全没想到公冶端竟然在当时便存了这样的心思。她那日只想发泄心中的愤怒,只想让公冶端亲眼目睹紫萸死在他面前,哪能想到他竟然对紫萸用情如此之深,竟然说杀了紫萸等于要了他的命!他难道不是寂寞难耐,图一时新鲜,玩弄紫萸而已吗?
“你一定很奇怪是谁给下的毒吧?我不怕告诉你,下毒的人就是我!”公冶端指着自己道。
太后目瞪口呆,半晌发不出一点声音。
“没想到?以为我这些日子那么殷勤地服侍你是出自真心吗?别做梦了!若不是要让你放下戒心完全信任我,我会去伺候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看见你就恶心!”公冶端嗔视着太后,目眦尽裂。
太后终于回过神来,毫无血色的脸上因气火上涌而略微有些泛红,仍然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怎么下的毒?哀家的饮食明明都试过没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