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辞来到正厅,见荆术和束米等候。束明修见风辞入来,连忙起身上前揖礼,语气恳求道:“侯爷,求您救救鄙人一家老小啊!”
风辞诧异地望了荆术一眼,问束明修道:“太医令何出此言啊?”
荆术道:“束兄,不如坐下来慢慢讲给侯爷听。”
“哎好。”束明修在客座坐定,望着主位上的风辞详述道,“不瞒侯爷,鄙人这太医令之职并非凭本事所得,而是太后提拔的。只因鄙人知晓当年先帝崩逝的内情。”
风辞和荆术听罢皆表情淡然,束明修见二人毫无吃惊之色,倒疑惑起来了:“两位莫非早知道了?”
荆术道:“大约猜到一点。”
束明修面露惭色:“说来惭愧,当年我只是琴太医令的副手,若是他还在,哪轮得到我来坐这个位置?可是没想到琴兄一家却成了太后等人的替罪羊。”
风辞淡淡地瞧着束明修,问道:“太医令可是知晓风某岳父一家被陷害的内情?”
“不错。”束明修道,“当年先帝的病本来见好了,但是有一日,饶大将军暗中往先帝的汤药了加了一小瓶药水,恰好被在下撞见。为了实施他的计划,威胁我不得声张,让我若无其事地端给先帝喝下。我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听从安排。哪知先帝喝了之后第二日便病情急转直下,很快便驾崩了。
“后来,太后还想除了我,我拼死抵抗,扬言若太后不保我无虞,便要将事情抖搂出去,她怕惹人生疑,担心横生事端耽误新帝登基,故此命我担任太医令一职,要我从此守住这个秘密。这么些年以来,无人再怀疑先帝之事,我也坐稳了官位。原本以为可以就此安生地等到致仕那日,但不想太后突然薨了,饶储也不顾太后之前的承诺,竟派人掳走了犬子,以犬子的性命要挟我自尽,并将当年秘密带进棺材里,否则便先杀了犬子。我不怕死,只是饶储这人心狠手辣,我怕他言而无信。犬子乃我束家几代单传,我不能让束家绝了后啊!”说着束明修眼眶微微湿润。
风辞问道:“饶储何时掳走令郎的?”
“昨日下午,”束明修愤恨地答道,“乳娘带着犬子上街去玩,突然就有几个蒙面汉子将他劫走了,还让乳娘回来传了饶储说的话给我听。”
风辞略一思索道:“太医令特来登门找风某,怎知风某能帮你?”
束明修神色有点尴尬,看了一眼荆术,又歉意地对风辞讪笑道:“鄙人知道当年受了太后指使做了伪证,确实丧了良心,但那也是为了保命,实属无奈。如今听荆兄说尊夫人要为琴家洗冤,鄙人愿意出堂作证,证实令岳并没有谋害先帝!哦,还有,鄙人愿意以重金酬谢。”
风辞淡然笑道:“重金酬谢大可不必,只要太医令他日替拙荆作证,风某可以派人去救令郎,还可安排人手保护贵府的周全。”
“啊,那再好不过了!多谢侯爷!”束明修欣喜道。
风辞将手一扬:“先别高兴太早,能不能完好地救回来还不一定。”
“侯爷府中的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哪能就不回来呢?诶,我们这就去吧?”束明修已迫不及待去救他幼子了。
“别急,还有些准备事项需要你配合。”风辞道。随即叫来骙业,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骙业听后点头离开。
荆术见他们商谈完毕,便对风辞道:“侯爷,我先去给夫人探探脉,看看她恢复得如何。”
“好,我让管家带你去。”风辞应道。虽然知道荆术是医者,但毕竟也是个男人,想到他与琴约单独相处,风辞心里还是有点介意的。
荆术大概明白他的想法,却也没有说破,只是微微一笑,他最初对琴约确实有些许爱慕,但如今都已转变为故友之情了。而现在能让他牵挂的人……他不禁想起了弗言堂那个近几日都在有意无意地躲避着他的女子。
管家领着荆术来到琴约卧房门外,禀报道:“夫人,荆大夫来了。”
琴约正在屋里做女红,萧大婶在旁边擦拭案几,闻言不等琴约回答,抢先道:“夫人,老奴去开门。”
琴约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萧大婶打开门,荆术走了进去,管家见里面有萧大婶在,他便先告退了。
“小约。”荆术走近前来细细看了看琴约的面色,又利落地拿出药箱里的脉枕,“气色不错,再看看脉象如何。”
琴约伸出右臂平放在脉枕上,微笑道:“有了荆大哥开的药,恢复起来当然快了。”
荆术仔细号了脉,神色轻松道:“确实比上回好多了。我再重新给你开个方子,这次的药连喝一个月,身体便可恢复如初了。”
“好。”琴约也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落下病根。
荆术写完了方子,将脉枕和纸笔等收拾进药箱里,边往里放边若有所思。
琴约见他似是有心事,便问道:“荆大哥怎么了?”
荆术闻言脸上划过一丝窘迫之色,眼眸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是不是催魂露的解药研制遇到了困难?”琴约凝视着他问道,“还是有什么其他事情,不妨说来听听。”
“那个……小约,”荆术在问琴约,眼神却看着他处,“如果你有个熟人平时跟你都挺好的,但忽然有一日开始躲着你了,你会怎么做?”
琴约闻言好奇地大量着荆术道:“既然是熟人,为何突然躲着你?”
“我也不明白啊。”荆术道。
“你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