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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套了件衣服在外面,就往出跑,心中猜想,他们许是在他们的英雄大哥哥屋里,虽然白果不太同意宇龙锦做他爹爹,但是他还是对他崇拜的紧,指不定被白朵说动了心思,同宇龙锦来个夜间会晤也说不准。
又转念,便对自己进行了一个深刻的检讨,最近我的警惕性实在太差,这和我这几年在毕方山过米虫生活脱不了干系。
想着想着,我便拍了宇龙锦的房门,我在天字三号,他在天字二号,小三是天字一号,小五是天字四号,小六是天字五号。
没有预想中宇龙锦带着两个孩子谈笑风生的给我开门,里面根本没有人应。
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噔噔噔”有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我扭头一看,是店家端了热水上来,他见了我,与我打了声招呼,“我见这位娘子起的早,便过来送热水。”
我点了点头,忙问,“店家可有见到我昨日带来的两个孩子?”
店家满脸疑惑,我的心便更沉,若是贼人撸人,怎会让店家看见,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宇龙锦将他们带走,欲威胁我做些什么,也不大可能让店家来传递信息。
就听店家惊诧道,“娘子原来不知?昨夜你那一双古灵精怪的儿女,纷纷拿了银子到银台各辟了一间地字房,说是他们的娘亲要锻炼他们的胆量布置下的任务。”
呃?
我心中隐约觉得这两个小鬼没干什么好事。
店家就近放下热水盆,引了我来到二楼,二楼不如三楼雅致,鱼龙混杂住了很多人,店家说,天字房一共十间客房,我们便占了五间,后来也陆陆续续住满了人,现在还未到深冬,来南方旅游探亲的人还没有到最高潮,任何客栈的地字房都能找到几间空余。所以白朵白果半夜去令辟房间,店家只能给他们安排在地字房。
店家嘿嘿一笑,“当时不是我值夜,只听掌柜说怕令公子千金自己出来住被人欺负,出什么意外,一直派人盯着呢,娘子也不必太过忧心。”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声,确实,我有点忧心,不过却不是忧心他们两个,我比较忧心别人。
店家伙计引我转了个弯,回头瞅着我,脸上堆着笑,伸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两间,“娘子,这便是令……”他边说边回头,看到前面的情况,后面的话便全都咽回肚子里。
只见左面一间屋子的门敞开着,里面时不时飘出几声低不可闻的童音,叨咕的是诸如“我一宿没睡,容易吗?”“我不知道管不管用。”
“操碎了我的玻璃心”之类。
随着童音飘出的还有一张张这些大字的纸。
地字房中,虽说店家给他们安排的这个角落还算清净,却是什么人都有,其中不栈要休息的,晨起练剑打拳的,总之反正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的几乎都堆在这,人人手里拿着一张纸,或面含微笑,或面含大笑,总之很开心的相互传阅,探讨,还时不时的往房间里瞟上两眼,像是找到了十分有趣的事,喜欢逗孩子的还不忘跟里面的来个友情互动。
一个问,“小鬼头,你这不怕你娘亲将你的屁股打开花啊?”
一个问,“你娘亲在哪,搞得我们都想见识见识了。”
又一个问,“你是哪的娃娃,莫不是离家出走了吧?”
三言两语,只是不管外面说什么,里面的小人儿只偶尔回答他们几句,“若是叔叔伯伯姑姑婶婶能将这些传播传播,我定感激不尽,若是不能,就算了。”
我的眼神向来好使,离老远便能瞥见那张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什么。
我来到这个世上二十几年,向来涵养极好,轻易不怎么生气,今天,我觉得我可能要火冒三丈了。
我蹭蹭几步迈进那个往出飞纸片的客房,果然见白果正废寝忘食的奋笔疾书。
后头店家小二很是好奇,也几步跟了上来,捡起地上的纸,看了几张,“这,这……”这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果!”
我虽然气血上涌,却尽量克制,身后一众路人甲乙丙丁,捏着那这个纸条子,我若再气急败坏,岂不是坐实了纸条子上的话?
所以,这句“白果”我喊的极尽温柔。
白果抬起头,大大的黑眼圈挂在两个眯成一条缝的咸鱼眼睛下,十分困顿,“咦?娘亲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指不定我要变成怎样一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了。
我身后的路人们估计刚刚反应过来白果叫了我什么,由于我的出现,终于开启了他们八卦的高潮。
甲:“哇塞,怪不得水性杨花,长成这样,简直是祸国殃民啊!”
乙:“啧啧啧,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这样的,想不多也难啊!”
丙:“哎,小娘子,你跟着爷回去吧,做爷的第七十八姨太太。”
丁:“这模样,也不像杀人越货的主啊?”
戊:“你懂什么,一个寡妇,独自带着两个孩子,还不都是生活所迫。”
己:“哎,刚刚说要娶姨太太的那个,你可想好了,她可还挖鼻屎,抠脚,做饭不洗手,没事老放屁!”
庚:“……我怎么觉得他儿子好像跟她有仇?”
我一步一步的走向白果,抬手将他夹在腋下,他挣扎了两下,嚷着“娘亲,我自己能走!”
我十分温柔的敲了他的后脖颈,他便安静听话了。
外面的甲乙丙丁也安静了。
于是我又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