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透粉透粉的衣裳是小七费劲巴力准备的,他说他家宇龙霏最爱粉色,如此,我便也无法怀疑他别有居心,毕竟,宇龙霏的品味虽说在我的影响下高了几个层次,却也是本性难移,这嫩粉的娃娃色,真心不适合我这种心机妹子。
镜中的美人儿十六七岁,眉若切黛,目若朗星,眸中自带水润,微微上弯,小巧而高挺的鼻梁,莹润饱满的樱唇,面色如泉水趟过的暖玉,墨发如一泻千里的寒瀑,圆润的脸蛋配上削尖的下巴,略施粉黛,珠翠稍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比例恰当的肩腿,在一袭粉衫的映衬下,更显娇小可人,稚嫩可爱。这幅人畜无害的萝莉妆容,委实太有欺骗性了。
如此看来,小七的审美和宇龙锦根本就是两个频道,一个是萝莉控,一个却是妖精控,都不十分正常。
我被缚了双手,站在城楼上,摇摇望见巫马千染着了甲胄,得意的坐在一匹通体黝黑的劲马上。
昨夜,宇龙然又到我的帐中座谈半宿,如今日头正盛,晃得我眼睛疼,我也委实累的慌,只希望能快些下了这城楼,不再为万人观瞻。
宇龙然与巫马千染隔空对了话,我终是如愿的被拉下城楼,装上马车,去孟国军营做了人肉靶子。
说是人肉靶子,却也不是真的人肉靶子,巫马千染笑脸相迎,却是在给我吃了一粒糖丸之后才堪堪将我松绑。
那糖丸自是毒药,这不是最糟糕的,糟糕的是这毒药对我不起任何作用,我委实不知我该呈现个什么症状,才能让巫马千染觉得这糖丸效果显著,也不至于连累了那个辛苦将毒药制的如此好吃之人。
眼下,十香软筋散和含笑半步癫,我唯有挑选一个不那么考验演技的,于是便有气无力的被人掺着,还不忘用眼神控诉巫马千染的卑鄙无耻下流行径,却终是没敢张口说话,我想,若是什么时候他找我聊天了,便是我可以说话,若是他在我面前多数都是自问自答,自言自语,那这毒药便是也能哑人的。
机智如我。
果不其然,我躺在用卫兵做成栅栏的帐子里,侯着巫马千染来与我聊天,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巫马千染便褪了盔甲,换上一副fēng_liú书生的样子,摇着折扇,很是明骚的扭着方步走了进来。
他道,“本殿是应该叫你白无忧还是白素雪呢?”
我不言语,天知道他是不是在诈我。
大约是我这故作高深,倔强不屈的姿态十分贴合此情此境,他开怀一笑,“你爹娘已经投靠本殿,你又何必在这装一副清高的模样,宇国都将你当筹码送到本殿的帐子里了,你还要为你家那太子殿下守身如玉?”
说着他又十分明骚的急行了几步,来到床前,伸手摸了摸我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邪笑一声,“果真一副好皮囊,难怪将宇国太子王爷迷的团团转。”
将宇国太子迷的团团转,我承认。但是王爷……是了,他说的定是当年我还是美男子的时候,安亲王,贤王硬是要捉我当小官的情景,如此一说,倒也说的过去。
于是,一时忘形,竟然开了口,“好说,好说。”
他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笑,“果真是个妙人儿。”
此情此景,我宽心不少,原来,我是能说话的。
如此,却又故意沉吟片刻,仿佛天人交战了许久,才认命一般嗔道“千染太子殿下,既然我爹娘都已经投靠了你,你却还要给我吃糖丸,委实不算厚道。”
第一步,要让他放松警惕。
他在床边坐下,很是如我心意的没有再动手动脚,似乎有十足的耐心,很是语重心长,“雪儿姑娘稍安勿躁,等你跟本殿回了京,做了我的太子妃,自是有你的好生活,本殿保证,绝不比宇龙锦能给你的差。”
我不着痕迹的憋了大约两分钟的气,才将将让脸颊染上几分红晕,略显娇羞,“千染太子能否先让我见见爹娘,许久未见,我甚是想念,而且……我的大事,自是要问过父母,也好……名正言顺。”
他一向好色,我对自己的形容也十分自信,只是他直接许诺太子妃位,未免动机不纯,我甚伤怀。
他哈哈大笑两声,“本殿已经先将你的爹娘送回孟都,雪儿先等些时日,待本殿再收宇国几个城,便带你回去见二老可好,”
找了许久都早不到爹娘的痕迹,我便猜想爹娘早已不在营中,只虽是意料之中,却更为伤怀,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崇德帝,再赶去孟都救爹娘了。
于是我乖巧的点点头,“我一直唯爹娘命是从,如今爹娘既已归顺殿下,我自是同爹娘一心,那宇国太子为了他爹,竞弃我于不顾,我对他已无半分情意,眼下只预祝殿下早日凯旋,届时……”
将舞曾经给我传授经验,说对待男人,无论是威胁跋扈的话,再或是娇羞柔情的言语,说到一半,便恰到好处,威力最大,此时看来,将舞诚不欺我。
巫马千染十分满意的离开,我十分满意的闭目养神。
是夜,我摸着鼓鼓的肚子,对着外面的栅栏喊饿,想那巫马千染对他的准太子妃也不算太过苛刻,不过须臾,便有个兵哥哥过来送夜宵。
这个兵哥哥很是帅气,进账直接脱了盔甲,红着脸躺上我的床,我甚是满意的着了放在案上的盔甲,十分合身,暗暗向那兵哥哥竖了竖大拇指,那兵哥哥说,“若是姑娘没有其他吩咐,属下便告退了。”
我拎起食盒,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