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五人从书剑门出发。
书剑门为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外形普通,但内部设置精巧,途中所需物品一应俱全,车内还有几处机关。
这辆马车还配备有一名李姓车夫。车夫的年纪虽然大了些,但是同时他也具备充足的经验阅历,对于北郡至西域的路途非常熟悉。
此外,临行前封长焕还给了足够他们来回跑上两趟的盘缠。江湖上早有传言,称书剑门看似朴素,实则是富甲一方。当燕晴煦看见那三个很有分量的钱袋子被放到韩江容手里,她算是彻底相信了这个传闻。
站在书剑门大门外,徐卓挨个看了看未来几个月将要同行的人,问:“师父,就我们几个,真的可以?要不你再找几个弟子和我们一起走吧?”
封长焕笑问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徐卓拍拍自己胸脯,“怎么会!”
“那你还有何担心?你和阿容都是本门最出色的弟子,这几位也都是人中翘楚,你们一道去,我很放心。”随即他话锋一转,说:“话虽如此,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遇到实力相差悬殊的高手,千万不要逞强硬拼,不可为一时意气把性命搭进去,你们的安全才是首要的。”
“是,师父的话,徒儿谨记。”
他又嘱咐齐茂远:“齐兄弟,我这两个徒儿年轻气盛,你可得替我看着点他们。”
齐茂远点头,“封兄放心。”
拜别了封长焕,五人外加一名车夫便上路了。虽然有马车,但几人谁都不愿意坐,各自骑着马,马车则用来放置行李,由车夫李伯赶着跟在后面。
穿过闹市,出了城门,城外是一片开阔的大路。道路两旁是树林,中秋来后秋意渐浓,层林尽染,入目一片绚烂的火红灿金。空中艳阳高照,却不会让人感到炎热,反而是温暖又凉爽,很是舒适。
燕晴煦最偏爱的季节便是这秋。秋季不止有文人骚客笔下的萧瑟凄清这一种面貌,更有比春日繁花更加艳烈的浓重色彩,像走向沉寂以前一次最热烈的怒放。
路上少有行人经过,几人策马行在路上,路过了树林,路过了田野,行至一处绵延的山脚之下。徐卓张开手臂深深呼吸来自树林的新鲜空气,回头对众人朗声道:“不如我们来赛马吧,就以前路遇到的第一个转弯或岔路为终点,如何?”
“好啊!”齐茂远欣然应道:“弘毅派地处闹市之中,难得见到如此开阔、可以纵马驰骋的地方。”
“师弟,快来同我们一起!都准备好,我数到三就跑。”
“一……二……三!”
徐卓、韩江容、齐茂远三人刹那间如箭矢离弦般狂奔出去,陆语儿喊道:“哎!带我一个呀!”继而打马追了上去。
燕晴煦原本无意加入他们,但陆语儿追出去了,她放心不下陆语儿,只好也驱马跟上。疾行带起的风在耳畔呼啸,跑出去几米,她隐约听见背后有人在呼喊,回头去看,李伯正远远挥手喊着什么,但她听不清楚。
跑了不知多远,前方出现了岔路,陆语儿和齐茂远已经等在那里了,接着徐卓和韩江容也到达,最后一个是燕晴煦。
徐卓问陆语儿和齐茂远:“我方才瞧着你们俩差不多快慢,是谁最先到的?”
齐茂远指指陆语儿,“是语儿。”
徐卓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居然是你先!你不是比我们后出发很多?”
陆语儿美滋滋地抿嘴一乐,摸摸马脖子,说:“当然是因为本姑娘的马儿争气啦。”
他这才注意到她骑的马。但见这马虽然不够高大,但体型健硕匀称,皮毛纯黑,四肢端正有力,的确是匹好马。
别人不知道,燕晴煦却是知道的,陆语儿这马是当年她爹从一批最上乘的纯血马驹之中挑出的脾气秉性最好的一匹,也许整个北郡都再找不到比它更好的马了。
徐卓伸手去摸她的马,问:“你这是什么马?”
陆语儿仰起头下巴颏对着他,“不告诉你!”
徐卓也不恼,咧嘴笑着贱兮兮地凑上去,“就告诉我吧,好不好?”
“不要。”陆语儿嫌弃地把他推开。
燕晴煦看向他们来时的路,路上寂寂空无一人。那边的路是弧形的,但弧度很小,仍然能不受阻碍地看到很远的地方。虽说他们跑得快,可是按理说,李伯赶着马车也不该落下这么远,远到连个影儿都看不到。
韩江容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说:“你们先别闹了,马车怎么还不见踪影?”
“跑得慢呗。”徐卓不以为意,“过一会儿就来了。”
几人又等了片刻,还是没等来马车。齐茂远提议道:“不如我们沿路回去看看?”
于是几人往回走,在距他们开始赛马处仅不到半里的地方,他们的马车孤零零地停在路边,到处都找不见车夫。
韩江容进入车内查看,出来后沉着脸道:“放在车里的东西都丢了。”
“全……全没了?”众人愕然。
韩江容点头,“除了放在车座下暗格机关内的银钱,其余的东西都丢了,我们五个人的包袱全都没了。”
徐卓问:“师父最后给你的那些钱还在?”
“对,那些钱放在暗格里,都还在。”
“我身上还有师父给的一沓银票,钱都还在,还好还好。”
“还好?好你个头!哪里好了!”陆语儿的声音带了哭腔,说:“我的衣服、首饰全都没了,我带出来的那些都是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