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容若只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呼唤,“纳兰,纳兰,你在哪里?”
原来是沈宛,女子穿一身素雅的青字,头上是一支玉钗。淡雅的妆容下,是一张吹弹可破的如花容颜。
只见沈宛轻皱眉头,用手帕不停地拭泪。容若心生怜意,轻唤沈宛,“宛儿,这是为何?”
沈宛抬起头,哀声道,“黄昏后。打窗风雨停还骤。不寐乃眠久。渐渐寒侵锦被,细细香消金兽。添段新愁和感旧,拚却红颜瘦。”
这是沈宛作的长命女,容若低下头,心里有些难过。
正欲开口时,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妙龄少女,此女身着宫装,貌美无比。是容若的表妹,雪梅。
雪梅一直盯着容若,最后哀怨的哭出声来,“表哥,为何让我一个人在宫中。何谓一生一世一双人?”
“雪梅,我……”容若痛苦的抱着头,此刻也没有纠结为何沈宛会变成了表妹雪梅。
哭的久了,雪梅又深深了看了容若一眼,这才开口道,“表哥保重。”说完雪梅便慢慢的消失了,任凭容若怎么伸手也无法抓住。
容若竟忍不住哭了起来,此时又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相公,你怎么了?”
容若抬起头,只见卢氏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卢氏笑了笑,吟出来一首词,“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容若微微震惊,这正是他作的浣溪沙,当时只道是寻常,不曾想过往难忘。
卢氏微微一笑,“相公,孩子可有成长?”
卢氏的话就像测底刺激了容若一样,这些人都早已远离他了,这世间遥远的不仅是生死,更是时空。所以他这是在做梦,容若悠悠转醒。
再睁眼时,只见纪南子坐在床前,瘪着嘴巴,似乎有些不高兴。
见到容若睁眼以后,纪南子这才退开。很快陈氏便跑了过来,上下帮容若检查一番。
“容儿,为何饮酒?”说这话时,陈氏的表情有些严肃。温父在旁边摊了摊手,似乎拿自家夫人没有办法。
容若低着头,这才想起来事情原委。他喝了老师葫芦里的陈家酿,之后便醉倒了。
至于后来,也只有可能是老师让人将他送进房间里来。他做了一个很长又很短的梦,醒来时,屋里便堆满了人。
想来,此番醉酒,陈氏肯定也没有给纪南子多少好脸色。不然这个老人也不会瘪着嘴巴,翘着胡子,杵在床前。
容若赶紧开口道,“娘亲,酒是什么?容儿没有喝酒。”
“你怎么可能没有喝酒,你饮了多少酒水?”陈氏接着问道。
容若做出了一副了然的模样,“哦,容儿喝了老师葫芦里面的水。问着可香了,那水怎么喝完就想睡觉呢?”
听容若这么说,陈氏又好气又好笑,狠狠地剜了温父一眼。
温父用带着川味的声调开口道,“娃娃没事咯,你就别一直这样嘛。”
陈氏没有说话,温父有些无奈,反而是纪南子有些难堪。本来喝酒倒也没什么,只是他没有想到小鬼会一直睡到晚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