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沐雨棠感觉到了淡淡的冷意,身侧有个热源,温温暖暖的,她潜意识的靠了过去。
热源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浓浓暖意透过肌肤渗到血脉,沐雨棠全身都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得又往热源怀里缩了缩,淡淡青莲香萦绕全身,鼻尖闻到了极好闻的男子气息,沐雨棠一惊,猛然睁开了眼睛。
触目所及的是一具白皙,强健的胸膛,有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头发上,沐雨棠目光一寒,用力推开了萧清宇,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轻轻推了推门,它开了,我就进来了!”萧清宇说的云淡风轻,黑曜石般的眼瞳里闪着不易察觉的清笑。
沐雨棠明媚小脸瞬间黑了下来,她睡觉前明明把门和窗都插好了,他怎么可能一推就推开,肯定是用什么特殊方法撬开了门!
庆云殿是萧清宇的寝殿,他对这里的一桌一椅都非常熟悉,自然可以悄无声息的撬开门窗走进房间,她根本防不胜防:“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走!”
沐雨棠翻身下了床,拿起床边小椅子上的长裙,边穿边向外走。
萧清宇掀开被子追了上来:“雨棠,书房里没火盆,没锦被,床上的锦褥还潮潮的,根本不能住人。”
沐雨棠瞟他一眼,冷冷的道:“谁说我要去书房?”
萧清宇一怔:“不去书房,那你去哪里?”
“我回延王府。”祁王府是萧清宇的,无论沐雨棠睡到哪个房间,他都能悄无声息的潜进去,只有回了延王府,有陌生侍卫守卫,萧清宇才不敢胡乱闯她房间。
呃……她这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准备回娘家向父亲告状,诉苦?
萧清宇看着急步前行的沐雨棠,嘴角弯起一抹优美弧度,南宫延也一直期盼他们能有孩子,就算雨棠一状告到南宫延那里,南宫延也不会教训他,不过:“雨棠,夜里风寒,你现在去延王府,肯定会着凉,明天再去吧!”
沐雨棠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道:“我体质好的很,不会着凉的。”
萧清宇走在她身侧,望望繁星点点的夜空,悠悠的道:“现在已是子时,深更半夜的,岳父已经睡了,你现在去打搅他,不太好!”
“我是回延王府雨棠阁,只要敲开延王府大门就可以,不会惊动我爹的,你萧大世子还是留在祁王府庆云殿休息吧,别跟着我了。”沐雨棠没好气的说着,拉开大门走出了祁王府。
守门的侍卫对望一眼,面面相觑,世子,世子妃半夜三更的跑来这里,说那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是闹别扭了么?
萧清宇站在门口,看着沐雨棠渐渐走远的纤细背影,眼瞳里浮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东窗事发,雨棠只是和他吵闹,不理他,却只字未提不要这个孩子,看来,她说的醉话都是真的,就算之前她对孩子再避之不及,一旦有了身孕,她也会爱护自己的孩子,舍不得伤害他(她)。
身形一转,萧清宇刹那间来到沐雨棠面前,俯身将她横抱在怀里,转身走向祁王府:“夜深了,咱们先回府休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延王府。”
“我现在就要去延王府……我不回祁王府……你快放我下来……”沐雨棠狠狠拍打着萧清宇,美眸愤怒的快要喷火。
寂静的空气里突然传来几道急促的破风声,沐雨棠动作一顿,侧目望去,只见一道消瘦的身影从拐角跑了过来,脚步踉踉跄跄的,背上的包袱随着他一瘸一拐的前行,一颠一颠的,仿佛随时都会被甩出去。
“嗖!”黑暗里飞出两道挺拔身影,他们穿着黑衣,面戴黑巾,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手中长剑带着锐利寒芒,毫不留情的刺向那名消瘦男子。
消瘦男子大惊,脚下一绊,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躲避着黑衣人的长剑,惊声高呼:“来人哪,救命啊,杀人啦!”
萧清宇看着那两名黑衣人,漆黑眼瞳微微眯了起来:“皇宫暗卫,他们这是在清理门户,还是在暗杀?”
沐雨棠仔细望了望黑衣人,没看出他们和普通的黑衣人有何不同,不解的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皇宫暗卫?”
萧清宇轻声道:“皇室暗卫所用的佩剑上,都会雕刻一朵金色的藤萝花!”
沐雨棠看向长剑,只见闪烁的银光里夹杂着淡淡的金光,想来是那朵金色藤萝花所致:“那名消瘦男子衣衫破旧,穷困潦倒,应该不是皇宫暗卫,他们这是在暗杀,皇帝又想造什么孽了?”
一个为了争夺皇位,制造惊天冤案,残害自己亲兄弟的人,就算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沐雨棠也对他提不起什么好感。
“问问那名被残害的人,不就知道了。”萧清宇轻轻说着,手指轻弹,两道内力朝着黑衣人飞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响,内力穿过了黑衣人的脖颈,射出漫天血雾,黑衣人圆睁着眼睛,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见暗卫重伤死亡,消瘦男子松了口气,目光望到不远处的萧清宇,沐雨棠,他眸子里满是感激,拖着受伤的胳膊和腿走上前来,朝着两人深施一礼:“多谢两位救命之恩,请受祭柳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