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于双儿红着眼睛,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她紧紧抱着冉非诚一刻也不想与她分离。
手里紧握染红的琉璃盏,于双儿哑着声音问道:“你们就这么想得到它吗?”
众人哗然,如此宝贝又有谁不想买为己有。
“因为一个琉璃盏,你们不择手段,不管他人生死。”于双儿朝着众人质问,“就是为了这个东西,真的值吗?”
“少说废话,把琉璃盏交出来,我饶你一个全尸。”王仲不想跟他们废话,于是开口威胁。
于双儿没有理会,她抬起头朝躲在暗处的于湛高声说道:“还有你,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恨你,恨你让我接二连三的失去亲人……”
暗处于湛面无表情的听着她的话,好像这一切的缘由都与他无关。
环顾四周,于双儿真的感受到人情的冷漠。泪水滑过脸颊,她低头看了眼怀里安详的面容,自言自语地说道:“娘,你也看见了,这就是你最宝贵的东西。如今却成了他们互相残杀得工具,如果你知道后有是否会后悔……”
她的声音很小,但是楼上一直关注的冉崇飞却听了进去,他不敢相信的看着于双儿的侧颜,逐渐陷入了深思。
拉回思绪,于双儿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身影,她也知道这一切都不能挽回。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于双儿将琉璃盏举过头顶,她替母亲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所有的一切都因它而起,那么今日就由它结束。”
说着她拿着琉璃盏的手狠狠朝地下摔去,所有人紧提的心脏随着地面上一声巨响,瞬间化为虚无。
琉璃盏摔在地上,变得破碎支离。司徒旬也被于双儿的动作吓出了一身冷汗。
宋翊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出。
琉璃盏破碎,很快于双儿就成了众矢之的。大堂里的各界人士都心怀不满,扬言要抓到她大卸八块,以祭琉璃盏。
不顾他人的视线,于双儿抚摸着冉非诚的脸轻声说道:“非诚,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
司徒旬护在两人的面前,刚才于双儿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他们以王仲为首。
手拿折扇,司徒旬警惕着观察周围的人今晚又是一场恶战。
这个时候宋翊发现事情的不妙,他挣脱宋文山的手,想要下去帮忙。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已经飞身跃了下去。
冉崇飞站定,他回头看了眼于双儿姐妹,而后直视王仲一帮人,冷声说道:“我看你们谁敢上前一步!”
他的出现让众人议论纷纷,然而就是他的出现大部分人都不敢上前,就连王仲也忌惮三分。
司徒旬微微一愣,他朝冉崇飞点了点头,而后收起手上的扇子,走到于双儿的身旁。
在得到她的允许后,司徒旬将冉非诚抱起,几人大步离开了客栈。
见人离去,宋翊提着的心才算缓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冉崇飞心里存满了疑惑。
不过此时在另一个包间里宇文靖却极其不满,等了这么长时间凶手没有抓到,反倒是看了一场闹剧。
“冉崇飞。”于湛默默念了遍这个名字,看来今天晚上也并非没有任何的收获。
天空中下起了细雨,昏暗的天空中多了一份朦胧。
于双儿跪在冉非诚的墓前,她双眼淡淡地直视前方,就好像能把这墓碑看透一般。
对于于双儿来说这个场景和她母亲离世时的场景有点相似,那一天也是下着小雨,不过唯一不同的是跪在这里的人却换成了她。
就在这时,忽然之间有人撑伞走到她的旁边。于双儿没有抬头,她以为是司徒旬故而说道:“不是告诉过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你娘应该特别恨你爹!”冉崇飞看着墓碑突然说道。
于双儿猛然一惊,她抬起头看着冉崇飞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明他突然说的话又有何含义。
收回视线,于双儿望着前方并不打算理会。
“冉非诚,欺我非诚。”冉崇飞自言自语的说着。
于双儿并没有什么心思深度解析他的意思,她想起以往的事情,而后反驳了上一个问题,“我娘她很爱我爹……”
冉崇飞一听,眼前猛然一亮,他低下头看着于双儿。
“娘不仅爱我们,她也很爱爹。”于双儿再次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这么说。”冉崇飞似乎有点不太相信,毕竟是他走错在先。
“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晚上娘都要将琉璃盏小心擦拭一遍。她说,这是爹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格外的重视……”于双儿说着,她完全忽视了身旁的人,“娘还说过,爹是个大英雄,爹曾经带兵打仗威风极了……”
于双儿说的真诚,冉崇飞也不难想象一个女人给两个孩童讲故事时脸上的笑容。
“那你爹呐?”冉崇飞突然问道,不过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可是在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他死了。”于双儿说的很冷淡,对于这个她从未见过的爹,好似没有一丁点的感情,“舅舅说,爹战死沙场再也回不来了……”
冉崇飞微愣,他知道这样的接过会给人多大的打击。
果不其然,于双儿的变得苍白,“娘知道后,每日以泪洗面。可尽管如此,她在我们面前总是强颜欢笑,那时候我太小,不懂大人的心情,现在我明白了,她是怕我们担心……”
说到这里冉崇飞的脸色也不太好了,心里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