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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阳见弘皇兄一时半会儿没有离去的意思,便出了紫英宫。
张果儿到底喜不喜欢裴桐仪,仍然没看出个所以然。不过,她喜欢不喜欢裴桐仪并不那么重要。皇家女儿的婚事,都是政治的工具,哪里管你的感情?特别是自己又是不怎么受父母待见的女儿。然而,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就这样草草收场,实在不甘心呐!
还得自己争取。
长阳走在漫长的宫道上,满脑子想:现在去哪儿好呢?有谁可以帮我?
她又想起适才张果儿与弘皇兄的对话,叹了一口气。母后啊母后,张德瑞连一个羽林军大将军都没心思做,如何有心思做你那个太子呢?!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嘛!还害我白白搭上终身大事。
“真是太子不急皇后急……”长阳一脚踢向一块石子儿。石子儿骨碌碌滚到一道门前。
长阳抬头一看,正是哥哥张德瑞的寝宫。
诶,对了,我何不找哥哥说说去?如果他能出面帮忙,那岂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吗?
长阳一阵激动,跨步进去。一边大声喊着皇兄。一个红衣宫女迎上来,施礼回道:“长阳公主,瑞皇子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他不是一向不爱出门的吗?”
“皇后娘娘来,吩咐瑞皇子出去办事去了。”
“出去办事?”长阳满腹狐疑,“去哪里办事?”
“裴府。”
长阳心里一紧。
母后做事果然是雷厉风行。
……
裴家景裴家霖兄弟二人来到大堂上,见皇子张德瑞果然坐在大堂上等着。
“瑞皇子啊,你来如何不先着人告诉我们一声?你瞧,我们还让你等?岂不是有失尊卑吗?”裴氏兄弟拱手施礼。
“诶——”张德瑞摆摆手,还礼坐正身子,道:“裴家乃我大齐生死之交,国之栋梁,家景家霖二位大人又是父皇的左臂右膀,论年岁,辈份还高出我一辈,我自然该来等着,哪里还敢提前通告,让二位大人等?”
“瑞皇子太过谦逊!我兄弟二人实不敢当啊!”
“不知瑞皇子来敝府,有何吩咐呢?”
“吩咐不敢。我来贵府,确实有一事,奉父母之命,来与二位大人商议。”
“何事?”
“二位大人都知道,在下有四位妹妹。由于在明州羁绊多年,婚事一直被耽搁。至今,她四人尚无一人定下婚事。”
是啊,她们身体里流着皇嗣的血,却如草民一般在明州贱活着,高贵人家不愿意娶她们,贫寒人家,张家自然也不愿意。
裴氏二兄弟对视一眼,听张德瑞又说道:“我母后十分喜爱裴家二位公子,特别是二公子桐谨。于是,母后便吩咐我来,与二位大人商议,可否愿意让我家长阳与桐谨公子永结同心呢?”
看上了桐谨啊……
“可是,按风俗,长女不嫁,如何能嫁次女呢?”裴家霖问道。
“家霖大人说的是长宁吧?她呀,很快便会成亲了。”
哦?要成亲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说呢!
“瑞皇子能告诉我们,是哪一家的公子有如此福气吗?”
“韦中丞家的公子,韦敦君。”
“啊?!韦家,不是今日才做完丧事吗……”裴家霖说了一半,又忙掩口。
“母后正是去韦家抚哀时,与韦家定下了长宁的婚事。”
裴氏两兄弟面面相觑。
“皇后真……真是办事如神……”裴家霖结结巴巴道。
裴家景见兄弟说话失格,忙遮掩道:“皇上对韦家真是眷顾啊!”
拿自己的亲闺女抚哀,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家了吧……
张德瑞笑道:“韦中丞为了大齐社稷,不顾性命安危,挺身相助。这点儿眷顾,算得了什么!”
有时候,皇家的女儿也不算什么啊……
“那是,那是。”兄弟二人唯唯诺诺道。
“如若二位大人没有意见,我们便找个日子,将长阳与桐谨二人的亲事正式定下来,可好?”
裴氏兄弟这才清醒过来,张德瑞今日可不是来八卦韦家的事的。
办正事。
“按我大齐风俗,女子要年满十五,方才可行定亲之礼。如若我没记错的话,长阳公主……”
“长阳公主已然行过及笄之礼了。还是母后亲自戴的金钗呢!”
哦?行过礼了吗……
“那,还请瑞公子将长阳公主的贵庚写出来,我们好请人合一合他二人的八字……”
“不必不必!皇上乃天子,天子指下的婚事,便是天作之合,自然便是最好的了!”
“呃……那取黄历来吧……”
“好!我们便来找个好日子吧。”张德瑞站起来。
坐了好一阵儿了,腿脚都发麻了,得舒展舒展筋骨。总算完成了母后交办的差事儿……
这时,只见裴桐心捧着一个托盘款款进来。
“敝女裴桐心拜见瑞皇子。”
“桐心,你来干什么?”裴家景问。
裴桐心抬起头,看着张德瑞,道:“上回在乐安公主的紫英宫,我见麟儿甚是可爱,只可惜却没有娘亲照顾疼爱。回家后,我清点从明州带过来的东西,看见这件衣裳,适才得知瑞皇子来了,便来将其物归原主。”
“物归原主?什么东西?”张德瑞趋身上前,一看,顿时悲从中来。
原来,裴桐心手里托的,是亡妻顾霏跳湖时留在湖边的褂子。当时得知顾霏跳湖的消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