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回到白石镇了,阿黛还有些不相信,白石镇依然安静祥和,跟阿黛离开之前没有多大的不同。要不是身边多了一个杨文杰,阿黛几乎以为之前的那一个月,只是做了一场梦。
一路上,阿黛跟乔子晋聊天的话题,都围绕在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上。听乔子晋说了,阿黛才知道在这场争斗中,死得最惨烈的不是将军,不是士兵,也不是斥候,而是一个太医身边的下人。
这个太医阿黛也认识,就是陆展亭,那个下人不是别人,正是药奴。
当时乔子晋也不在现场,只是听说,当时一片火海,血浴修罗,别说是妇孺了,就连常年征战的将士,都差点儿被吓得心神俱裂。
后来太子赏识其英勇,反而赦免了他家主人的罪。陆展亭是唯一一个跟随了伯邪皇子却平安回到白石镇的人。
阿黛听得心思恍惚,又想起当初跟阿姐一起,跟着温大海去找陆展亭求医,药奴一言不发的带着他们进去找陆展亭,温大海一路上指指点点,告诉她们哪些是陆展亭捡回来的。
见阿黛有些恻然,乔子晋想着这种话题可能是吓着阿黛了,于是故意道:“你说我们现在回去,我娘会不会揍我啊?只怕温大哥也不会放过我的。你还是想想怎么应付你阿姐才好。”
阿黛知道乔子晋的心思,回过神来,笑道:“你还怕挨揍?之前怎么不想着挨揍了?”
乔子晋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我那不是想着,要是不带你去京城,只怕就不是挨揍这么简单了。你要是甩了我,我娘和温大哥照样会揍我!”
阿黛一愣。
乔子晋似笑非笑的抱怨起来:“这就是老夫少妻的好处了。要是犯了什么错,那一定是男子的错,要是女子犯了什么错,那也一定是男子没有教好,照样是男子的错。”
阿黛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由得打趣道:“既然是男子吃亏。那你为什么说是好处?这不是坏处吗?”
乔子晋瞅了阿黛一眼。义正词严道:“这是什么话,男子汉大丈夫,自己不吃亏。难道还让自己心上人吃亏?”
阿黛这还是第一次听乔子晋说心上人,她倒不像别的女孩子那么害羞,反而一脸惊讶的盯着乔子晋看,乔子晋耳根慢慢就红了。恼羞成怒道:“你看什么?没见过啊!”
阿黛笑道:“见过,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
乔子晋一噎。又觉得阿黛这样子恼人得很,干脆大手一挥,就把人搂怀里了,这下终于轮到阿黛不好意思了。不过阿黛也没有推开就是了。
到了白石镇之后。乔子晋指挥杨文杰先去乔家报信了,他自己则带着阿黛回稻香楼,先跟温大海请罪去了。
有乔子晋同行。阿黛倒是不怎么担心阿姐责备,而且。阿墨向来那么顺着她,责备得狠了,阿黛还没怎么,阿墨自己就先心疼了。
不过,温大海向来把乔子晋当自己兄弟,两人之间也没有那么客气。照乔子晋自己说的,温大海说不定还真会揍乔子晋一顿,阿黛想着,待会儿要是真的打起来了,她还不能拦,只怕越拦打得越厉害。
又想起之前乔子晋在马车里跟她说的好处坏处那段话来,脸上也带了笑意,兴冲冲的跟乔子晋回了稻香楼。
阿墨是真的担心阿黛担心得狠了。
见阿黛和乔子晋回来,责备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先拉着阿黛全身打量了一下看有没有受伤,见阿黛比之前瘦了不少,心疼得不行。至于乔子晋,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动手动脚,阿墨还是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开始责备阿黛。
阿黛哪里敢还嘴,只拿好话来哄阿墨。一边哄,一边把人往屋里带。回来之前,她在京城给阿墨买了几件首饰,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人讨好了再说。
阿墨看着那几件首饰,真的是哭笑不得:“你才带多少钱去京城,自己都不够花,给我买这些做什么!”
阿黛见阿墨停止了责备她的话头,赶紧道:“到了京城之后,乔大哥把我托付给了他朋友的妻子,我整天在他朋友府上跟府上的人琢磨养颜美容的方子,根本没出门,就是我想花钱,那也花不出去啊!这还是我和乔大哥离开京城的时候,买了来哄你的!”
阿墨听了,这才长出一口气,阿黛这意思,她也听明白了,知道阿黛去了京城之后,一直待在别人家里,并没有乱跑。这样一来,阿黛也不可能受什么罪了,也没什么危险了。
阿墨道:“我就知道乔兄弟是个有分寸的,断不会带着你去涉险!”
阿黛笑着点头,想起那个一月自己对乔子晋的担心,还有现在的心有余悸,不由得眼眶一红:“阿姐知道乔大哥有分寸,就不要这么担心我了啊。”
阿墨笑道:“你以为我是担心你出事?我是担心你拖累了乔兄弟罢了!”
阿黛哪里敢跟阿墨顶嘴,赶紧道:“以后不会了。”然后又转移阿墨注意力,“咱们重新梳个头发,新买的首饰,阿姐戴出去,漂漂亮亮的给姐夫看一下才是!”
阿墨瞅了阿黛一眼,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笑着打趣阿黛:“你哪里是在讨好我和你姐夫,不过是怕你乔大哥吃亏,让我去劝一劝你姐夫罢了!”然后又有些为温大海打抱不平,“你姐夫在你心里就那么的不讲道理了?他那么个老实人,哪里斗得过乔兄弟啊!你怕乔兄弟吃亏,我还怕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