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他干巴巴道“你好了吗?”
顾景阳待这个侄子,是很亲近的,示意他落座,又道“朕好得很,并没有生病。”
“可是,”顾明修结结巴巴道“可是内侍监说……”
顾景阳道“那是假的。”
“是吗?”顾明修明显松一口气“太好了。”
“昨(日ri)皇叔称病,可是将父王吓了一跳,”他神(情qg)放松起来,随意问道“既然不是染病,可是遇上什么事了?若有我能做的,皇叔只管吩咐。”
“的确遇上了些事,”顾景阳开荤之后,脸皮便厚多了,轻笑道“不过,只能叫朕来做,别人不可。”
谢华琅原正喝茶,闻言险些呛到,小眼神儿跟刀子似的,狠狠刮了他一眼,小声警示道“不许胡说。”
顾明修不明所以,悄悄皇叔,再瞧瞧谢华琅,有些摸不着头脑。
谢华琅被折腾的狠了,雪白脖颈上还留了些红痕,端坐时便掩在衣领之下,略微侧首时,却能瞧见几分。
顾明修在这空档中瞥了眼,忽然福至心灵,再想到时辰已经过了午时,这二人才用膳,不(禁j)面红耳赤,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顾景阳捏了捏她小手,低声道“枝枝你看,我没有讲,是他自己猜到的。”
谢华琅真想求面照妖镜,把他打回原形,变成当初那个羞涩又(爱ai)脸红的清冷道长“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顾景阳低声哄道“枝枝别恼……”
这话他前前后后说了得有八百遍,谢华琅早就听腻歪了,不仅没息怒,反倒更生气了“不止不理你,也不跟你睡觉了!”
顾明修面颊更红,郁闷道“我还是个孩子呢,能不能不说这些?!”
谢华琅面上一(热re),啐他一口,别过脸去了。
顾景阳神态自若,向他道“明修既入宫了,便别急着回去了,留在宫中,陪朕住几(日ri)吧。”
他后宫无人,先帝所留的后妃又只剩了那么几个,大片宫阙空着,叫人住下来,当然也没什么。
衡嘉跟随顾景阳多年,隐约能猜到他打算,闻言也不迟疑,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吩咐人去收拾。”
顾明修早前也曾经在宫中住过,现下当然也不会扯出君臣有别那一(套tao)来推辞,只是那时候皇叔是一个人,冷淡的像一块冰,现下有了叔母,却(热re)的像一团火。
他隐约觉得自己一只单(身shen)狗在这儿住着,(身shen)上散发出的光芒会很刺眼,嘴里也会被塞一下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想要推拒,却被皇叔隐含威慑的目光扫了一眼,只得委委屈屈的应了下来。
宫人们鱼贯而入,摆了膳食,采青取了银筷,双手递与谢华琅,她伸手接了,却没急着用膳,只托着腮,笑吟吟的打量顾明修。
论起年岁来,他比谢华琅还要大些,然而就言谈举止来说,却是后者更成熟些。
倒不是说顾明修没有礼貌,也不是说他幼稚,而是他(身shen)上有一种先天的,成年人(身shen)上难得一见的纯真良善。
父母宠(爱ai)他,两位兄长(爱ai)护他,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也最大限度的保持了那份天(性xg)。
出(身shen)王府,(身s),这样的人生,真是再圆满不过了。
谢华琅如此忖度,心绪却跑到了别处。
江王(性xg)(情qg)淡漠,秉(性xg)孤僻,却只娶了一位王妃,夫妻琴瑟和鸣,家中气氛和睦,顾明修能保有这样的天(性xg),也是得益于此。
她的郎君也只有她一个,将来若有了儿女,是否也会这样幸福安泰?
谢华琅忽然期待起来。
她如此发了会儿呆,别人瞧着,却是直勾勾的盯着顾明修看。
顾景阳为她夹了菜,正待催她快些用,却见那小姑娘对着自己侄子出神,面上神(情qg)便淡了些,“啪”的一声轻响,将手中筷子搁下了。
顾明修是单纯,又不是傻,加之从小在顾景阳(身shen)边待过几年,当然瞧出他这是不高兴了,忙咳了一声,没话找话道“今天可真暖和啊……”
顾景阳没言语,只淡淡盯着谢华琅瞧,谢华琅回过神来,才察觉方才那般有些不太好,忙冲他讨好的笑了笑。
顾景阳视若未见,淡淡问道“看够了?”
谢华琅忙哄道“我方才走神儿了。”
顾明修唯恐他们为此吵起来,伤了和气,忙打岔道“皇叔,叔母,你们饿不饿?再不吃可就凉了……”
顾景阳却没理他,只问谢华琅“想什么去了?”
正主儿还在这儿,那些话说出来真有点不太好。
谢华琅迟疑一下,却见顾景阳脸色更坏了,忙坦诚道“明修来了嘛,他生(性xg)这样纯真无邪,一是本(性xg),二来也是江王夫妻教导的好,府中也没有明争暗斗,我就在想,我们若是有了孩子,会不会也这么好呢。”
“等等,”顾明修一头雾水“不是吃饭吗,怎么说起孩子来了?”
顾景阳面色柔和起来“我们的孩子,当然都是好的。”
谢华琅提起此事,唇角便忍不住翘了起来“儿子还好,女儿子一定要聪明点,否则叫人骗了,那可怎么办?”
“不只是女儿,儿子也要聪明,否则怎么坐得了江山?”
顾景阳听她说的欢喜,略一思量,欣然道“若有哥哥在,将来总会照顾妹妹,不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