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张口问道,“杨振,你说你与纤儿私定了终身,她还送了你一条手帕做定情信物?”
“是,是的,皇上。”杨振跪在地上埋着头瓮声瓮气的答道。
皇上从皇后手中接过那条手帕,向慕纤纤示意,“纤儿,这手帕可是你的?”
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这纤儿也确实是莽撞了些,臣妾也着实舍不得纤儿,但现下纤儿与那杨家公子定了终身,且有了肌肤之亲,那莫不就成全了他们吧。”皇后表情一派真诚,面上满是不舍,和大度的成人之美的态度。
“姑母你说错了,臣女没有与他有什么肌肤之亲,他要轻薄臣女,臣女一直是激烈反抗,他并没有得逞,”慕纤纤一把撩起自己宽大的袖子,露出白藕一般的手臂,手臂上的守宫砂红的夺目,“姑妈你看,臣女的守宫砂还在呢!别说的好像我与那猪头有什么事一般。”
皇上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知道慕纤纤女儿家事关清白心里着急,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掀袖子露胳膊也着实是奔放了点,他给慕纤纤使了个眼色摆了摆手,让她把袖子放下来。
东陵爵看见这一幕,在心里暗骂了慕纤纤一句不要脸,公众场合也敢露胳膊,另一面又气愤杨振无能没用,那么烈的催情香都给他用上了,这个废物竟然还没能成事儿。
慕纤纤放下了袖子,装作原身那般无脑的样子冲皇后娘娘说道,“姑母你看我都给你说了我是被人陷害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皇上淡淡的瞥了皇后一眼,又转头看向慕纤纤,“纤儿,怎么回事,你说清楚,陷害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刚刚皇后可没给他说陷害这两个字。
皇后笑容僵硬了些,也只能跟着看着慕纤纤回话。
“皇上,今日臣女是被人骗过去的,进去就被迷了香,然后被他轻薄了去。他刚刚说与臣女私定了终身,那让臣女问他几句便可,真假定会一目了然。”
皇上大手一挥,“那你问吧。”
东陵爵给杨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好好说话,眼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杨振心领神会的镇了下心神,在心中把事先编造好的条条框框都过了一遍。
黄姨娘站在众人身后幸灾乐祸的看着慕纤纤,她就不信到这节骨眼儿了,这丫头能问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是拖时间的小计俩罢了。
慕纤纤走到杨振身旁,居高临下的开口询问道,“杨振,你说过本小姐与你私定了终身是吧?”
杨振抬头看着她,“是啊纤儿,我们不是都说好明年就成亲的吗?皇上仁慈定不会因为此事就惩罚你我的,你断不要因为被人撞破就矢口否认啊,我们的感情如此深厚,可不能说断就断啊!”
慕纤纤强忍着上前打爆这张猪脸的冲动,继续问道,“那我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杨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半年前!”
“我们有没有一起喝酒言欢?”
“有!”
“有没有携手同游?”
“有!”
“有没有互写情书诉衷肠?”
“有!”
慕纤纤听到他的回答,低声笑了几声,转身说道,“启禀皇上,臣女问完了!”
杨振听到慕纤纤的话才慌了神,习惯的向太子投去了眼神,但太子只是黑着脸转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慕纤纤没等皇上询问直接继续说道,“皇上您也是知道的,臣女生性顽劣,之前进宫在尚书房学习识字,换了几个太傅都没能制得住臣女,臣女也一直都没学会认字儿。而这杨振今日竟然说臣女与他有过互写情书往来,这分明就是胡诌!臣女大字不识一个,肚里哪来的墨水能跟他写情书!”慕纤纤言之凿凿,“再者说了,虽然那手帕是臣女的,但却是臣女已经丢失了好几日的物件,指不定是哪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伙同外人要一起陷害臣女,实在是做不了证据,还请皇上明察!”
黄姨娘面上一烧,她总觉得慕纤纤话里有话,那吃里扒外四个字仿佛就是说给她听的似的。要说这杨振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简单的一件事竟被他搞成这般局面。
皇上重重拍了下手边的茶杯,“好你个混账东西,深宫禁地竟也敢陷害我东陵未来的太子妃,我看你是脑袋在脖子上待腻歪了!”
皇上语气震怒,吓得杨家侍郎和夫人双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皇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杨振虽然平日是做些糊涂事,但他胆子小,断不会做这种杀头的事啊!皇上!请您明察啊!”杨夫人吓得浑身抖得厉害,还一直不停的磕头为杨振开脱着。
若不是慕纤纤是当事受害人,她恐怕都要被这伟大的母爱感动了。
杨振整个人都懵了,全京城都知道慕家大小姐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大字不识一个,但刚才慕纤纤前面问的都是些无用的话,他一个顺口就中了慕纤纤的计了,这慕纤纤好生狡猾!
慕纤纤不等杨夫人继续开脱罪名,走上前去从袖口掏出了一件东西,“皇上,臣女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想让您瞧瞧。”这东西正是那屋内她顺走的小香炉。
“臣女所言句句属实,方才臣女一进屋就闻到一阵异香,不过多时就浑身无力,想来肯定是这香有问题,皇上叫人一验便知,臣女真的是被陷害的。”
“让刘公公拿给九皇子看看。”皇上说道。
刘公公从慕纤纤手中接过香炉,端到了九皇子跟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