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楸带着两人,分别冲夏恒川、洪鱼蕉和于书生和沈攸白来。
有沈攸白在房间里,夏恒川自然睡不着,他盘膝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提心吊胆半夜,沈攸白躺在床上睡得香甜,也没像他想象一样的是假意逢迎,实际上是半夜来取他人头的杀手。
夏岭暗中安排的人,他知道的只有小六,实际上,自从小六被他年少顽劣的时候揪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明面上,也算不得暗卫,至于自己那位爷爷。夏恒川呆在老和尚身边的时候没能见过,等他回到夏府时,知道自己爷爷早就去世了,夏岭以前又说,把他送到山上也是这位爷爷的安排。他虽然怀疑沈攸白的身份真假,却不疑心自己爷爷能把手伸到夏家之后好几代。
毕竟自己也是只老狐狸,可以想到那位狐狸的祖师爷本事应该了得。
夏恒川看看那边熟睡的沈攸白,她似乎沉浸在睡梦之中。他刚才试图去查探沈攸白一身真气的深浅,却一无所获,夏恒川轻弹出去的气,到了沈攸白那边却都像是撞到了墙壁上,又弹了回来,让他出了一身冷汗。
夏恒川又试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他不由地苦笑了,明天,如果能活到明天早上,见了洪鱼蕉该如何解释,还是让他头疼的一件事。
沈攸白不知为何醒了,从拉了一半的帐子下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床边的夏恒川,夏恒川闭上眼睛,佯装睡熟了。
虽然这叫小白的女子的确是个美人,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夏恒川也明白得很,漂亮女人的确漂亮,可有一些漂亮地出了规矩,也挺吓人的。
沈攸白悄悄走下床,走到夏恒川身边,夏恒川知她走得越来越近,背后汗毛倒立。沈攸白抱着他的胳膊,声音甜腻道:“公子不如一起去睡?”
夏恒川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沈攸白轻声说:“我就知道公子是装睡的。”
她晃着夏恒川的胳膊:“公子到床上去睡吧,要不然家里长辈知道了,肯定还要责骂我,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对不起公子。”
夏恒川从她手臂里抽出胳膊,说道:“你想睡就去睡吧,一会冯楸如果真的来,我会把你叫醒。”
虽然夏恒川知道沈攸白的功夫肯定在自己之上,根本用不上他来做这个好人,不过自己好歹是个男人,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个样子来。
沈攸白蹙着眉头,柔声道:“公子别怕,就算来十个冯楸都没关系,我一个人就杀得了他。”
夏恒川汗颜,见她执意要纠缠下去,灵机一动,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再不去睡,以后我就不再见你了。”
沈攸白轻轻低身,又是捏捏夏恒川的脸:“公子这是心疼我,小白知道。”
她扬起嘴角,一步三回头地走到床边去,笑盈盈地倒在了床上。
夏恒川咽了口唾沫,再次闭上了眼,强行令自己入定。
片刻之后,沈攸白仿佛又是睡着了,夏恒川才稍稍放下心来。
寂静的寒夜中,客栈门外响起一阵犬吠声,紧接着又是一声狗的惨叫声,夏恒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这两声犬吠,在窗子上戳了一个洞,向下看去。
夏恒川看到远处空地上四个人并排站着,所站的地方是一家曾失火的店,不知是谁谣传那处风水不好,店铺关了很久也没人买下,如今只剩大片废墟。
就在此时,住在他隔壁的洪鱼蕉悄声从窗户间翻了下去,一脚踏在地上,手中提枪,背上负戟,腰上挂剑,向着那片废墟走去,难得见他这么重视敌人,竟然带上了三样。
沈攸白光着脚,轻声走到夏恒川身后,夏恒川鼻尖飘来一股令他心神荡漾的香气,他没回过头去。
沈攸白伸出手指,学着夏恒川的样子,轻轻戳出一个洞。
只见街道上又多了一人,清癯书生在寒风当中咳嗽了一声,缓步向冯楸四人走过去。
夏恒川不回头地说:“你老老实实在楼上呆着。”
沈攸白问道:“他们两个打四个?”
夏恒川说道:“我去,三个打四个。”
沈攸白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不行!你去,我肯定要去,你不去,我一个人也可以打两个。”
夏恒川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他无奈道:“你不是暗卫吗?只要我死不了,你就不用出去。”
沈攸白咬着嘴唇,不肯松手,夏恒川看她一眼道:“姐姐,你真是暗卫吗?你看看跟在我后头的小六,可没你这么不听话。”
夏恒川说道:“那书生身边有个小书童,你看好他就可以了。”
沈攸白放开手,满面哀怨。
夏恒川抬起手,撑在窗台上,道:“去穿上鞋子吧,天这么冷,小心冻出病来,到时候可就得我保护你了。”
夏恒川从窗间飞下,踩进绵柔的雪中。
冯楸笑道:“楼上那个女人呢?你准备一打二?”
洪鱼蕉满脸我就知道的样子,伸出大巴掌拍了夏恒川头一下,憋了半天,说了一句:“好小子,行啊你。”
夏恒川笑在脸上苦在心头。
冯楸腰间佩刀,黑金色蟒皮做鞘,满身透着肃杀气息。他带来的冯府三位客卿当中,一人拖一杆长枪,一人用剑,还有一人赤手空拳。拖长枪的名叫刘溪,一杆枪在手中抖得虎虎生风,有裂雷一式在边塞小有名气。用剑者名蜀玖,像是一名中年儒生,离冯楸三人最远,不知他是要动手还是会选择旁观。赤手空拳的名叫陆渊,他以拳击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