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面色平静的看着眠月将离踢碎门板,门板轰然一声碎裂,清流仿若无知无觉的抬头,静静的看着眠月将离,一句话也没说。
眠月将离理亏的低下头,此事的场面气氛十分尴尬,先不说他暴力的踢碎了人家的门,就说他踢碎之后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要不先道个歉?
眠月将离偷偷抬起头看了清流一眼,见他面色如常,甚至嘴角还挂有一丝淡淡的微笑,令那如画的眉眼看着更为赏心悦目。
“那个…”眠月将离眸光悄移,磕磕巴巴的说着:“我也没想到这一脚的威力这么大,要不我现在找人来把门板给你修缮好?或者找店小二换个房间?”
清流依旧没有出声,他走到桌边坐下,眸光落在碎裂一地的门板上,清澈的眸色似乎笼罩起一层深浓的愠色。
“清…清流。”眠月将离蹭了过去,咬了咬牙,又道:“你别不说话,你想怎样处置我都行,就是别不说话。”
清流挑眉一笑,淡淡出声,“待会儿会有人来修缮房门的,只要你走之前记得付费便好。”
付钱是应该的,可是他才刚来啊,怎么就下起逐客令了?
“我踹坏的门自然是我来付账,清流,我来是想看看你,这两日在宫外住的如何?要不要…回宫去住?”眠月将离从出门就想好了这句话,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他顿时觉得浑身上下轻松了不少。
回宫?清流笑着扬唇,“我在这里很好,有什么事九皇子妃会传信通知,也比在宫里方便多了。”
这意思是不跟他回去吗?
“客栈里面的东西终究是不比宫里齐全,若是你需要用到什么…”
“我没什么可需要的。”清流浅声拦住他没说完的话,他抬眼看向眠月将离,笑着道:“不知二皇子此来可是有事?若无事就请回吧,我要出去一趟,恕我不便在于二皇子闲聊。”
二皇子……
称呼都这么客气,这么疏离。
眠月将离的黑眸瞬间黯淡下去,眸中充满了失落,他站起身,看了看清流,想说什么却还是吞了回去。
“请吧。”清流做着邀请的姿势,眠月将离此来就是个失误,本来他们两人就没什么话可谈。
眠月将离脚步沉重的走出房间,脚下踩上碎裂的木板,他低头看了眼,神色更为寂寥。
清流看着眠月将离缓步离开,含笑的眸子里深藏一抹凛冽的暗光,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走出房间站在栏杆旁目送眠月将离走出客栈,这才叫来小二找人修缮房门,随后衣袖一甩,气质优雅的回了房间。
络青衣与眠月未安左等右等都不见胡师傅清醒,瞅了眼天色,络青衣抿了抿唇,心底想着要如何不动声色的叫醒这位师傅。
要是他睡到明天,自己还得等到明天不成?
若说以往她等便等了,可去往斗泠在即,她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耽搁,更何况修扇子还需要时间,她想着走的时候能带着这把玉骨扇,万一她在斗泠大陆遇见墨彧轩了呢?
说到墨彧轩,她已有好长时间没与他通过书信了。
“青衣,你要做什么?”眠月未安见络青衣走了过来,急忙拽住她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着。
络青衣撇撇嘴,“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他,先把他叫醒再说。”
“不行啊,你忘了吗?要是你叫醒胡师傅他一定不会给我们修扇子。”眠月未安那张娃娃脸上满是愁云,胡师傅脾气太怪,他都不敢轻易招惹。
络青衣自然没忘,她挑了挑眉,想着这是不是叫艺高人胆大?他就不怕遇上个脾气不好的在一把火把房子烧了?
“青衣,要不我们就耐心等等吧,说不准胡师傅待会就醒了。”眠月未安这话说的很不确定,可他还是说出来了,毕竟此时安抚络青衣很重要啊。
“说不准?”络青衣冷哼,甩开眠月未安的手,对着胡师傅打出一条凌绸,青色凌绸以缠绕之势飞向睡在椅子上的胡师傅,谁知道在那凌绸近身之际,胡师傅的身子就像是贴在了椅子上一般,带着椅子在半空中翻了数圈,双手环胸,依旧睡得正香。
凌绸绑住椅子的四个角,络青衣向两边一扯,那张长椅顿时四分五裂,木板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而胡师傅竟横着身子漂浮在半空,看来并没受到干扰。
不对呀!眠月未安皱了皱眉,青衣对胡师傅出手一定有理由,他还没见过有人在睡着时还能自动躲避攻击的。
莫非,胡师傅是在装睡?
络青衣又一甩手,凌绸凌厉的圈上胡师傅的腰身,将胡师傅紧紧箍住,络青衣向下一拽,便将胡师傅从半空中拽了下来。
就在胡师傅的身体即将碰触到地面上时,胡师傅猛地睁开精明的双眼,双手在凌绸内一称,身子旋转了数圈,嗖的一下从凌绸内自上而下的钻了出来。
胡师傅看了眼被绑出红痕的双臂,呵呵笑了笑,这小丫头下手挺狠啊!
“胡师傅!”眠月未安面上泛着薄怒,抬手控诉,“你早就知道我们来了,你竟然装睡!”白白让他们等了这么久。
络青衣瞥了眠哥终于发现了,刚才不是还拦着她么?
胡师傅与眠月未安平视,普通的面容上扬起一抹微笑,“老夫想看看你们的耐力,区区两个时辰就等不及了?”
“区区?”络青衣冷笑一声,“胡师傅的时间真是充裕!您是不顾忌我们的时间了吗?”
胡师傅看了看络青衣,疑惑的问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