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剑破空声极其刺耳,络青衣想要抬手举剑将那把木剑横档挥开,可当她刚将胳膊抬起,却因难忍突如其来的剧痛,只能将胳膊放下。
络青衣倒吸一口凉气,单膝跪在地上,反手将木剑插进土地里,她仰头望着即将刺入她背中的木剑,眸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无力。
“青衣!”百里梦樱使出内力向下坠去,她想要伸手抓住那柄木剑,可木剑下落之势太快,她拼尽全力也只能够到剑柄的最底端。
络青衣握紧了木剑,唇瓣轻颤,额角流下几滴汗水,面色苍白。
木剑的剑尖划破了络青衣背后的衣裳,却听叮的一声,下坠的木剑被一道红色玄气打偏,木剑向旁边偏移出十几米的距离,突然,木剑被一股大力拧成了木头碎屑,风一吹,纷纷散落在土里。
“青衣。”百里梦樱落在她身边,连忙将她扶起,语气中满是担忧,“怎么样?”
络青衣咬着唇摇头,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水无痕,对他点头笑道:“多谢。”
水无痕快步走过来扶住她另一只手臂,眉头皱的很紧,“怎么和梦樱出来不跟我们说一声?要是我没找到你怎么办?”
络青衣躲避着水无痕生气的目光,低着头道:“我不想惊动大家,就想和梦樱出来练剑,没料到会出这样的状况。”
“这是你料没料到的事情吗?”水无痕的火气还是很大,这还是络青衣第一次见他动怒,以往不管如何,她都没见过水无痕发脾气,可今夜水无痕不仅发了脾气,还喊得很大声。
络青衣揉着被喊痛的耳朵,小声开口:“我知道这次是我考虑不周,现在不是没事吗?你消消气,别在把人招来。”
水无痕眸色一沉,猛然意识到这是在皇天学院的一处山脚下,他紧紧的抿着嘴角,偏头看向木剑被毁飘散成灰的那处地方,片刻,他缓和了语气,“走吧,我扶你回去休息。要想练剑,我明日陪你。”
“不生气啦?”络青衣笑了笑,眸中隐隐划过一抹狡黠。
水无痕无奈的看着她,轻声一叹,“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救你。”
络青衣低着头没说话,大不了等着伤好了她自救!这种事真没法保证会不会有下次。
百里梦樱看了她一眼,大概猜测她心里想着什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络青衣回捏了一下,两人偷着相视一笑,随后被水无痕送回了月苑。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墨彧轩看在眼里,此时的墨彧轩站在暗处的草丛内,月光披在他的白衣上,似乎为他拢上一层朦胧般的轻纱,令他的面容隐在月色中,让人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
“爷,您为什么不现身?”奕风站在他身侧,很不情愿的看着水无痕把他家九皇子妃带走,明明是爷出手将那柄剑击碎,最后的便宜却被水无痕捞走了。
墨彧轩低下头用手掸着身上的白色锦袍,缓步走出草丛,眸光落在渐去渐远的三人身上,薄唇轻抿,感到唇角处传来一丝疼痛,他抬手按在唇角,眸底隐隐含着笑意,轻声道:“臭丫头,还下狠口!”
“爷?”奕风依然不理解,刚才爷可以与九皇子妃相见,怎么就站在草丛里不出去?还特意隐匿了身形设下结界,以爷的玄技,谁能发现得了他?
墨彧轩懒洋洋笑道:“她下午刚把爷咬了,估计一时半会不想看见爷,爷还是知趣儿些离她远些,免得再被她咬上一口。”
奕风瞅了眼墨彧轩嘴角那道明显的红痕,瞬间秒懂,他还以为爷是在哪里磕的,原来这是被九皇子妃咬出来的!不得不说,九皇子妃的牙口真好!
“奕风!”眼前没了那三人的身影,墨彧轩心底涌起几分不耐,他偏过头,道:“随爷回去休息。”
“是。”奕风点头,忽然又瞅了墨彧轩的唇角一眼,小心的问着:“爷,用不用属下给你找点伤药?”
“不用。”墨彧轩摇头,缓步向前走,手指抚摸在伤痕上不曾移开,紫眸内浮起一丝异样,他笑道:“就这样留着,挺好!”
奕风无神的黑眸内充满了欣喜,爷说留着挺好,这么说,他和九皇子妃有望早日相亲相爱了?!
“奕风!”不耐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奕风赶紧稳定心神跟在墨彧轩身后回到他们居住的风苑。
……
翌日,百里梦樱比络青衣先醒过来,百里梦樱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走下,她反身给络青衣掖好被角,便穿上鞋走到水盆前洗漱。
洗漱完她走出房间,轻轻的敲了敲花幽年房间的门,小声地问:“幽年,在吗?”
花幽年将门打开,见是百里梦樱,讶异道:“怎么了?”
百里梦樱侧身挤了进去,低声道:“幽年,以青衣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参与比试,我听说你认识皇天学院的长老,你能不能让那位长老去和白梵说说,我们这队可以换个人参与比试吗?”
“换人?”
“对。”昨晚扶着络青衣回房间休息后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后来她觉得也就只有这个办法能算得上办法。
“换谁上?”花幽年蹙眉,他们学院能出的人不多,换人的话也要经过阙天休同意,媚香她和阙院长说了吗?
“我暂时没想到,不过以青衣现在的情况,肯定挺不到玄气那场。”
花幽年面露忧色,“要不你先去问问院长,有了院长的应准,我再去找人问问。”
“好吧。”百里梦樱走出月苑,却没想到早就有人站在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