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从后门驶进东宫。
无恙掀帘一看,到处是小桥流水和花鸟鱼虫的蹄叫。
院子中央还有一池荷花,屋顶的飞檐上停了几只燕子,荷花香气扑鼻,难以散去。
比冷王府阴森森的不要好太多,若是让她在这里住下,她的心情会好很多的。
无恙打细四周,足以可见,这儿的主人应该是个喜静的。
无恙被路尧带到一间阁楼前,透过层层珠帘,白色羊脂玉铺地,帝王绿翡翠做珠帘,成年人高的红珊瑚依稀可见,真是太耀眼了!她都想叫一声土豪了。
“姑娘进去吧!”路尧见她发愣,于是掀开珠帘,示意她进去。
翡翠珠子碰撞的噼里啪啦打醒了姜无恙,她不好意思笑笑,随即淡定走了进去。
若是她刚才的猜想还未证实,现在姜无恙已经猜想的铁板钉钉了。住这么豪华的阁楼,肯定不是普通的人。
南昌步在门外,低声,“姜姑娘,你怕是已经猜想出一二了……”
无恙轻笑,“我懂。”
房间内气氛庄重冷肃得吓人,无恙直直向前走。
无恙看到前面一大片珠帘,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头旁站了好几个人。
这翡翠珠子,真的好诱人,还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无恙拍掉想去摘珠子的手。
她小心翼翼掀起珠帘一角,好几道犀利的目光立马射过来。
无恙优雅走到房间中间,侧旁的茶座上坐了一位银发童颜的老人,正悠闲地捧着一杯茶慢慢啜饮。
正中央的红木大床前沿上,坐着一个黑衣女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见她以袖来掩面,抽泣起来。
无恙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床上的分明是个男子。只见那人盖着被耨,仰躺着,看不太清楚相貌,可从身体轮廓看,是个男子无疑了。
姜无恙一进来,就感受到不太友善的目光。无恙本能昂起头,毕竟她是被请来的,后面还有两个人做靠山呢!
隔着纱帐,无恙在床榻边的椅子坐下,这不是最佳的诊治位置,路亭的目光从无恙身上扫了扫,屁股不肯离开床沿半步。无恙刚坐下,就听到被褥里传来阵阵喘息,她不以为然道,“该不会是肺痨吧。”
“你……!”路亭从啜泣中缓过来,狠狠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太子殿下危在旦夕,她真的会把眼前的女人撕碎了。
“会传染的,我不治。”无恙认真摇头,把头摇的像只拨浪鼓,谁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现在的医学这么闭塞,要是她染上了,自己跟自己动手术吗?那画面可真惊悚!
路尧拨开路亭,“好了,姜姑娘是开玩笑的,你赶紧起开,把位置给姜姑娘!”
路亭失落极了,看了看太子殿下愁眉不展,泪水就奔涌而出。
“不,我要陪着殿下!”
无恙无奈冲着路尧耸肩,百无聊赖翘着二郎腿。
“路亭!现在不是需要你矫情的时候!”路尧眉头都成了“川”字,他愤怒地看着路亭,大声斥道。
路亭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是我矫情!我一心为了殿下,我矫情?”
萧上吟听着耳边的吵闹,又盖了被耨,鲜血已经染红了被褥,索性背过身去。
“慢着,这位是路亭姑娘,那床上的是谁?”无恙倒插一句,柳眉一挑,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