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苍凉的号角声,响彻天地。
咚咚咚!
咚咚咚!
跟随在汉军步卒阵列中的五辆战车上,一个又一个壮汉,赤袒胳膊,奋力的敲响战鼓。
壮烈的战鼓声,鼓舞着汉军士卒的士气。
原本感觉有些疲惫的陌刀兵们,听到鼓声,顿时就生出一股新力。
陌刀军阵因此又向前好几步,将上百名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匈奴骑兵砍成碎片。
听到号角声和战鼓声。
当屠阕莫名的心里一惊,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不过,他也不敢多想。
与汉军步兵,交战至今。
他和他的万骑,都付出了惨痛无比的代价。
全军上下,人人带伤。
许多人都失去了一条肢体。
而更多的人,成为了碎尸。
当屠阕和他的军队,能坚持到现在,还不崩溃,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没有去思考。
一旦他们停下来,审视自己的情况。
当屠阕怀疑,整个万骑,马上就要崩溃!
从开战到现在,整个当屠氏族的万骑,战损已经超过一半了。
很多人都死的惨不忍睹。
之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只是因为部族的骑兵,都已经上头了。
当屠氏族是左大将的氏族,也是跟随他,一路杀到现在的可怕万骑。
氏族的骑兵,疯狂,冷血而且悍不畏死。
一直就是单于庭的尖刀和利刃。
当年清算右贤王,就是当屠氏族在做。
他们将一个个大人物,像狗一样的杀死的在单于庭,放干他们的血,割下他们的头颅,将脑袋插到木桩上。
但,即使是这样可怕的一支骑兵。
现在,也开始害怕了。
很多士兵,都开始裹足不前。
他们不敢再像最开始一样,直接冲进汉军阵列之前。
只敢从两翼包抄和插入。
但,汉朝的步兵,却越打越有自信。
不止他们那些长兵器的士兵,就连他们身后的弓弩兵,也拿着利剑和长刀,站到了前面。
当屠氏族打疯的时候,汉朝人也疯了。
而且,相比当屠氏族的骑兵,只是横冲直撞,肆意妄为。
这些汉朝人的进退和防御,都极有章法。
常常,一个当屠骑兵,要面带四个甚至五个汉朝人的围攻。
好在,有一支友军,正从汉朝人的背后袭来。
这支友军是全新的生力军。
他们跟他们的战马,都在最好的状态。
“汉朝人……”当屠阕舔了舔嘴唇边上的鲜血,说道:“你们能嚣张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援军来了,杀光这些汉朝人!”当屠阕高叫着下令。
上千名骑兵,跟着他,再次冲向了汉军阵列。
就在此时,远方,浑邪部族所在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数不清楚的骑兵,从密林之中冲了出来。
一面战旗高高飘扬。
忠勇二字,迎风飘展。
一个又一个骑兵,高唱着战歌,冲向了浑邪人。
“岂曰无衣!天子授我衣!”
“岂曰无食!天子赐我食!”
“莫道胡人无忠奴,但见忠勇立心头!”
“手执钢刀诛无道,洗净罪孽化诸夏!”
高唱着战歌的忠勇军骑兵,这些过去的折兰人、白羊人、匈奴人。
此刻,一个个昂首挺胸,睥睨一切,不可一世!
他们如同潮水一般,冲向了浑邪人的大纛。
浑邪王吓得屁滚尿流。
因为,这些骑兵的先锋,无论是骑马的姿态还是挥舞武器的方法,都是如假包换的折兰人!
在草原上,每一个部族,每一个氏族,都有自己独有的骑马姿态和行进姿态。
这就像是语言、习俗和信仰一样的特征。
别人是学不来的。
所以,浑邪人一眼就认出来了。
“妈呀!折兰人来了!”有人大叫一声。
折兰铁骑,虽然折戟马邑,被汉朝的神骑冲的支离破碎。
但谁敢小瞧或者看不起折兰骑兵?
特别是在这幕南。
折兰,这个名字,就意味着无敌!
除了单于庭的本部,根本无人敢樱其锋!
更别说浑邪部族了。
浑邪王根本不敢与冲在最前面的‘折兰铁骑’对抗。
但是,他也不敢回去。
这一战,打到现在,浑邪王知道,他若是回去了,恐怕要被呼衍当屠当成替罪羔羊。
好在……
浑邪王眼珠子一转,勒马向前,带着部族的贵族,迎上忠勇军的先锋。
他从马背上翻下来,跪倒地上,叩首道:“外臣浑邪王公孙若,敬拜上国大将!外臣及外臣全族,仰慕王师风范已久,心慕中国王化,愿归降王师,为上国爪牙!”
“外臣之堂兄,既天朝大鸿胪也!”
好吧,浑邪部族,确实是蛇首两端很久很久了。
而且,这位浑邪王也确实是公孙昆邪的远房堂兄弟了。
对浑邪人来说,匈奴这艘破船,看样子是要沉了!
举全族之力,动用了三个本部万骑,却连汉朝的一支偏师的部分主力都吃不掉。
等到汉朝的主力,特别是汉朝神骑加入战场。
匈奴人恐怕立刻就要雪崩!
既然如此,抛弃掉匈奴,抱上汉朝粗大腿,也是理所应当和天经地义了。
反正,匈奴人有种,打败汉朝,击败汉朝的神骑啊!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