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果断投降了。
这几十年来,楼烦部族,为匈奴帝国的强盛卖肝卖肾,呕心沥血。
楼烦王觉得自己已经很对得起匈奴单于庭了。
如今,自己深陷汉军重围。
连折兰部族都覆灭了。
另外一个盟友,白羊王姑射,经验不足。被尹稚斜当狗耍。
但他就不一样了。
他当了二十多年的楼烦王,早就清楚,什么大匈奴,什么单于庭。那都是哄人的玩意!
楼烦部族臣服单于庭,纯粹是自己不是单于庭的对手。
单于庭的力量,是楼烦部族的n倍。
而且,单于庭对楼烦不错,每次都能分到不少劫掠所得。
在这个基础上。楼烦部族才选择臣服匈奴。
然而,如今,汉军证明了自己,已经有资格甚至力量已经比匈奴的单于庭强了。
正跟汉朝人所说,识时务为俊杰。
投降汉朝,并不可耻。
相反,还是件光荣的事情。
但前提条件是——汉朝能开个什么价码。
若是开价太低……
“还是得降……”楼烦王在心里叹了口气。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被重重包围的联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单于庭的援军连影子都没看到。
一旦汉军发起总攻,楼烦王清楚。联军可能三天都撑不住,就要灭亡。
更何况,尹稚斜为了生存,都开始卖他跟白羊部族了。
既然这样,那他卖掉尹稚斜,自然也就无可厚非了。
当然,这个投降归顺后,自己能拿到什么价码,也很关键。
最起码,是一个能说服自己。要不要心甘情愿去给汉朝人当狗的问题。
但,其他人却被楼烦王的言论吓了一大跳。
归顺汉朝?
帐中的几个匈奴贵族的脸颊抽搐了几下。
但想了想,他们却又都无力的垂下头。
现在,部族的情况是怎么样。他们最清楚。
下面的奴隶跟底层的骑兵,已经有两天没有吃饱了,许多人都说:“汉朝皇帝果然有神明相助,我们是被神明击败的……”
对神明的崇拜和恐惧,充斥着上上下下的每一个人。
军队的士气,已经跌落谷底了。
要不是对面的汉军没有进行大举进攻。而是,不断的压迫和挤压联军。
恐怕,下面的人早就要溃散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投降与归顺这个话题,其实已经悄悄在许多贵族心里生根发芽。
如今,楼烦王不过是捅破了这个窗户纸。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担心和害怕。
“大王,我等若是归顺汉朝,我担心,单于庭会拿我们的妻儿发泄!”有贵族忧心忡忡的说道,但却根本没提不能投降这个话题。
楼烦王呵呵一笑,看着这个贵族说道:“汉朝人有句话,叫做:大丈夫何患无妻!妻子没了,可以再娶,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脑袋没了,却再也长不了了!”
那人听了,想了想,最终无奈的点点头,认可了自己主子的说法。
的确,草原上的人民,从来就没有什么家园啊民族啊一类的观念。
被人击败,包围,眼看就要灭亡。
还傻傻的拿着武器,冲上去送死。
那不是人,而是白痴。
当年,匈奴的冒顿单于,不也曾经趴在东胡王的脚下,像狗一样的跪舔吗?
游牧民族,为了生存和延续,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更何况,他楼烦王既不是第一个投降汉朝,去给汉朝皇帝当臣子的匈奴贵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在他之前,汉匈双方几十年的战争,早就造成了两国的‘人才交流’。
甚至于,有人曾经跑去匈奴,觉得日子不好过,又跑回汉朝,结果认为还是不受重视,又跑回匈奴的奇葩。
看着楼烦王跟他的贵族之间的对话,那些汉朝降臣,彼此看了看,终于,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大王,若果真归顺长安,以臣之见,最少也是一个五千户的列侯!”
“五千户?”楼烦王不是很难理解这个级别的汉朝贵族地位,但他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汉朝会将匈奴归顺的贵族,封为侯爵。
但。他很难理解,五千户这样的贵族,地位到底如何。
“大王,汉朝有制度。非刘氏不得王,所以,异姓诸侯,最高只能封为列侯。列侯地位与其食邑户数密切相关,汉朝食邑五千户之列侯。地位大抵与匈奴单于庭的大当户相当……”有人为他解释道:“而且,汉朝的列侯,除了地位极高外,还有着许多特权与丰厚的收益,一位食邑五千户之列侯,大抵每岁能从封国得到不少于一百万钱的租税收入!”
“还不止!”有一个在马邑投降的降臣悄悄的将自己披散头发重新束起来,簪上发簪,拱手道:“大王有所不知,当今圣天子胸怀宽广,善待功臣。今岁特别下诏,加恩功臣,凡有功列侯,皆可以其封国食邑之数,与怀化再得一对等封国,据说,怀化物产富饶,一个食邑千户的封国,一岁能出产数以十万计的收入!”
“大王若能幡然醒悟,率部归义。天子闻之,必然大喜,赏赐与嘉奖,更将不可计数!”
“一百万钱每年吗?”楼烦王在心里算了算。然后说道:“即使加上所谓加恩封国,岁入也不过两三百万啊,本王还要养如此多的部曲和族人,这么点钱,怎么够?”
听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