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你别糊涂啊!”
说话的是四爷顾慕東。
顾慕東因为顾慕白折了腿,现在还在轮椅上坐着,对此,顾慕白始终心有亏欠。
可此时,顾慕東的话音一落地,顾慕白森冷双眸狠狠瞪着他的方向,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越来越冷。
顾慕東被那迫人的气势震慑住,顿时语塞,头皮跟着一麻。
下面顾家都都议论疯了,“能和皇室攀上亲戚,这是多大的面子啊,六爷不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取舍不清吧。”
“你看那个新娘子,霸着六爷不松口,六爷又不是薄情寡义的人,恐怕是不好意思拒绝吧。”
“真是的,真的爱一个人的话,难道不应该是为爱情牺牲,让对方尽可能的得到幸福吗,这么拖累算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贪图顾家的钱呗,整个国,要说帅气多金有钱有势,除了六爷还能有谁,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最会见缝插针了,怎么可能松手。”
“那顾家岂不是……岂不是……”
说话的人惋惜的什么似的。
这些人声音放的很低,但是寂静的空间里,还是钻进了安筱暖的耳朵。
她握着顾慕白臂弯的手紧了紧,有些圆潤的下颌向上扬起,圆眼紧紧盯着温莎:“我想,我先生的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强抢别人婚礼这种事,难到就是贵国的礼仪吗?”
看起来温顺的小野猫,一秒气场全开,冷傲的气势,就是公主也不遑多让。
aulo看的有点傻眼,这个世界上敢这么对殿下这么说话的人,今天是全让他见着了。
不由得朝顾慕白眨了眨眼睛。
殿下对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会真的发脾气,但是这位不一样啊,以殿下的脾气,爱屋及乌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凡是敢跟殿下抢东西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
顾慕白却不以为意,凤眸里甚至还流露出些许赞许。
他的脸上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微一颔首:“我的婚礼还要继续,殿下如果想留下来喝喜酒,欢迎之至,如果不感兴趣,恕不远送!”
“顾,你该知道,除了你之外,从没有人能从我手里抢走东西!”
当年要不是顾慕白抢走了国数一数二的大油田,温莎亲自出马,哪有后来的对这个商场上铁血手腕的男人一见钟情。
这个男人不仅抢走了比尔赛宫的生意,还抢走了现任国王陛下的信任,甚至开明的陛下,险些要将王位禅让给他。
虽然顾慕白婉拒,但是在国,最至高无上的那个亲王爵位,始终是为他留着的。
当然,这些安筱暖根本无从得知。
但此时温莎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冷静,让她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慌。
闫泽上前一步,低声询问着顾慕白什么。
只见顾慕白微微摇了摇头,闫泽眉头一皱,深深望了他一眼,低声道:“慕白!”
温莎一笑,挑衅的看着闫泽:“怎么样,他不舍得对我动手。”
“是吗!”
戴着黑丝绒手套的手,忽然压在腰间凸起的一块上,闫泽背对着顾慕白,冷冷看向温莎:“那殿下知不知道,闫泽从来随心所欲惯了,六爷的话,也不是非要听!”
“你……”
温莎肃穆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回头看向齐雯,似笑非笑道:“老夫人,您什么意思?”
齐雯从来没有如此满意一个女人,这样的人能成为自己的媳妇,当然求之不得。
被温莎这么一问,脑海里飞速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明白过来,冷生道:“老六,你要是再固执下去,我马上就带着顾家的客人离开,这场婚礼你也别想办下去了!”
看谁丢得起这个人!
转头,黑着脸看着筱暖,齐雯冷冷一哼:“不想事情搞的太难看的话,马上就从这里下去,顾家会补偿你的,不管多少钱,顾家拿得起?”
安筱暖上下打量齐雯一眼,好像第一天认识这个女人似的。
儿子的婚礼上,逼媳妇下台,的确,每次和齐雯见面,都让她重新刷新了对道德、对底线的认知。
要是个白莲花,安筱暖真想为自己哭上一嗓子,然后楚楚可怜的说上一句“妈,您不能这么对我。”
可惜,她不是。
安筱暖酝酿了半天情绪,松开了顾慕白的臂弯,张了张口,缓缓道:“您觉得我应该要多少合适?”
齐雯山底闪过一丝得意。
还以为有多了不起,还以为多么的情比金坚。
原来只是时候未到,没想好谈判的砝码。
现在终于时机来了,终于要狮子大开口了吗。
哼,不管多少,只要她说得出,顾家就拿得起。
而且,用不了多久,比尔赛宫带给顾家的利益,就远远不止这些。
下巴扬了扬,齐雯轻蔑的扫了一眼安筱暖:“一千万。”
安筱暖微笑着摇了摇头:“您是不是太小瞧我了,这个价钱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您儿子?”
“你……”齐雯脸色铁青,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狮子大开口也要有个限度。
“那你想要多少?两千万?”
安筱暖伸出食指,在齐雯面前摇了摇:“还是不够?”
齐雯表情一白,额头上青筋爆起。
温莎高雅矜贵的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深蓝色杏眼,深深看着顾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