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靖彤一看到李侍长,瞬间恢复了她恬淡温雅的微笑,站在正厅中的脊背绷得笔直,皇家威仪丝毫不减。
就好像刚刚在这里声色俱厉色厉内荏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李侍长来的正好,我正要去见父亲。筱暖刚回来,一些规矩还不太清楚,麻烦李侍长告知一下,我这虽不比一国元首的会客厅,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李戡面不改色的看着叶靖彤,却没有动作的意思。
叶靖彤柳眉微微一皱,面露不悦。
“怎么,李侍长是要违抗我的命令吗?我可是国的公主殿下!”
叶靖彤又挺了挺胸部,声音冷厉起来,气势轩昂。
叶剑卿膝下两女一子,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地位在国卓然无敌,谁见了她不是唯唯诺诺,何况李戡只是小小的一个侍长。
李戡目光漠然的看了叶靖彤一眼,面无表情的脸上一本严肃道:
“我今天来,就是下达叶先生的命令,即日起撤销您公主身份,剥夺一切特权,搬离王宫。”
叶靖彤表情一白,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话里的真实性,轻蔑的瞥了一下眼睛,自以为是道:“开什么玩笑!”
然而李戡面沉如水的表情中没有一丝玩笑的痕迹。
打开手里的公文,直指最后落款的位置。
那里王室内阁公印、叶剑卿的亲笔签字、私印,一一在列,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
叶靖彤脸色骤变,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是叶剑卿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肉了,叶剑卿怎么舍得这么对她。
他不是一直最相信自己的吗!
“我要去见父亲,我要让他收回命令!”
“叶女士是震惊到失去理智了吗,叶先生的命令岂是你让收回就能收回的!”
李戡冷冰冰的声音激得叶靖彤就是一个哆嗦。
这么快,对她的称呼就沦为“叶女士”了吗?
如果这份命令奏效,她岂不是连去面见叶剑卿的资格都没有?遑论说服他收回成命?
叶靖彤猛地转身,目光凶狠的盯着安筱暖:“你!一定是你!你到底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
安筱暖长腿交错,换了个姿势坐着,看向叶靖彤的目光依旧清纯中带了点无辜:
“我能说什么呢,叶阿姨全是自作自受啊。”
唇角微勾,灿若朝阳的小脸上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叶阿姨虽然被驱逐,但是王室礼仪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需要李侍长再教教您吗?”
她的声音温若秋水,却无形中给人彻骨的寒意。
叶靖彤只觉得一股冰霜扑面而来,浑身就是一个激灵。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单纯无害、不谙世事,被自己追得四处逃亡的女孩吗?
几日不见怎么俨然换了一个人!
“安小姐已经答应先生成为王室第一顺位继承人,以后叶女士再见安小姐要注意规矩礼仪、举止仪态!”
李戡语气中已然带上了命令的口吻。
叶靖彤频频摇头,脸上的强作镇定的表情马上就绷不住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你才刚回来!”
“对,我刚回来。”安筱暖抬头,目光咄咄:“可是叶阿姨难道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回来吗!”
叶靖彤堵在嗓子眼得声音戛然而止,定定的看着安筱暖,眼中满是不确定。
“你是为了那个位子回来的?”
安筱暖摇了摇头,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不,我回来是为了报、仇!”
那一瞬,猫眼中温良无害不在,只剩下烈火燃燃得仇恨。
父母的死,顾心雅罹难,闫泽的死,整个闫家的不幸,甚至还有她那连见一面都无缘的舅父舅母,全都拜眼前这个恶毒的女人所赐。
她十几年来所有的不幸,都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叶靖彤简直要被安筱暖眼中那滔天的恨意淹没了。
可是最直击人心的还是李戡那句,第一顺位继承人。
她用尽一生去争夺的位子怎么可能凭安筱暖巧舌如簧就轻易剥夺。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不是你的就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你凭什么能坐上那个位置!那根本不可能!”“还不明白吗?”安筱暖嘲讽轻笑:“就因为我身上流着我母亲的血啊,因为我才是你那张脸真正主人的亲生女儿,我身上有一半叶氏的血脉。不光是我,还有我的孩子,都将永远生活在这片土地上,那句话
怎么说来着,统治对吧!”
她声音平淡,,表情平静,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然而越是这样,叶靖彤越是不能自抑的狂怒、颤抖。
她不信,安筱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你一个生活在市井的小姑娘懂什么是政治吗,懂什么是国际外交吗,就你还妄论统治,真是笑话!”
叶靖彤声音尖刻,双眸喷着火,太阳穴气的突突直蹦。
安筱暖笑的越发肆意:“对,我怎么忘了,叶晗说他会帮我,只要我坐上那个位置,只要不让你如愿,他什么事都会帮我。”
“叶晗?”
叶靖彤从齿间吐出这两个字,磨着牙根,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个人碾磨嚼碎。
“没想到吧,那个看似软弱无能,身份透明到连一个小侍卫都不如的叶晗,竟然有这么大的报复,让叶阿姨更惊喜的还在后面。”
嘴角上扬的弧度完美的无懈可击,清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