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近找了一家餐厅,点了四五个菜,还有一个汤,全都是蓝青喜欢的。
没有食欲,一张嘴牙就疼的她头皮发紧,直响撞头。
在闫泽能逼死人的目光中,终究还是吃了几口。
放下筷子,她怯着声音说:“你吃吧,我真吃不下。”
与其牙疼,她宁肯饿肚子。
闫泽把一只红焖大虾去了壳放到她碗里,冰冷的声音余怒未消:“吃吧,拔牙的话,未来一段时间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蓝青:“!!!”
所以这其实是断头饭?一场最后的晚餐?
要不要这么腹黑!
这么铁石心肠。
“我不拔牙!”
她抗麻药,麻醉注射进身体里不出五分钟就会失效,那就是硬生生的从她嘴巴里,连学带肉的往出薅啊。
想想都觉得恐怖。
闫泽双目怒瞪,脸一瞬间就沉了下来。
蓝青苦兮兮的笑:“闫泽!闫爷!闫哥哥我们不拔牙好不好嘛,我有经验的,就一晚上,明天天一亮就不疼了!”
闫泽无动于衷。
隐藏在光影里的湛黑眼眸,笼罩在阴翳中,浑身仿佛在北极里待了一年,冷的人牙关打颤。
“你的那些同学知道你这么怕拔牙吗?”
蓝青在学校里是全优,到现在都是教官口中的榜样。
然而闫泽的激将法并不管用。
蓝青头摇的像拨浪鼓。
“拔不拔由不得你,医生说了才算。既然你不想吃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啊?”蓝青后背都湿了,浑身就是一个激灵:“那我吃还不行嘛!”
闫泽复又坐回去,冷眼看着她数碗里的米。
不管碗里有多少饭,总有吃完的时候。
他豁出去坐在这里陪着。
磨蹭了一会时间,蓝青都觉得自己幼稚。
抬眼委屈巴巴的看着闫泽:“真的不能不去吗?”
“不能!”
闫泽斩钉截铁的拒绝。
蓝青眼里忽然涌出一副视死如归:“走吧!”
到了医院门口,蓝青又怂了。
那红晃晃的“十字”,在那双眼里就是流血的叉子,配上天边半镰弯月……
咦简直一部惊悚大片啊!
“闫爷,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而且我感觉脸也没有那么肿了,你看看!看看!”
蓝青侧着脸找着角度往闫泽面前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瘦”一点。
闫泽只是扫了一眼,脸立马又黑了一度。
“让大夫拔,或者我拔!”
闫泽的档案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腾跃暗黑势力中掌管刑法的主事”,那是什么地方,每根鞭子,每块板子上都沾染着他的指纹。
蓝青脑海里迅速脑补出一副老虎凳辣椒水的渣滓洞画面。
瑟瑟的摇了摇头:“还是医生来吧。”
景仁医院,这个时间,医生是被临时揪过来的。
面对医院的顶头oss,谁敢有半点怨言。
清一色的白大褂从大门口一直站到诊察室。下车的时候,蓝青腿都不会迈了。
“闫爷,这架势是……”
“欢迎老板娘!”
闫泽轻飘飘丢下这一句话,一手环着她的腰,半抱办推的把她逼进医院。
蓝青一脸面条泪。
不就是拔个牙吗,随随便便找个小诊所也把这件事给办了。
从此以后,大路朝天,天涯陌路,谁也不认识谁,多好啊!
可是闫泽的医院?也就是说自己以后可能还有无数种可能要出现在这里。
绝逼不能给闫泽丢脸啊!
简直压力山大。
医生看到蓝青这形象的手,心肝都跟着颤了一下。
以前有机会听别的部门的同事说过,给顾大总裁那位小心肝处理伤口时,那种如履兵刃的感觉,在冷的掉冰渣的目光注视下,简直冰火两重天的酸爽。
顾大总裁还算讲道理,而眼前的这位,那是连道理都不讲啊。
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大老板。
医生给蓝青做了下检查,牙齿一边的智齿长到一半,停止生长了,卡在牙床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炎。
“现在还不能拔,需要彻底消炎。”
蓝青心里窃窃一喜:“消炎要多久。”
“大概一周吧。”
医生如实回答。
蓝青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有一周的时间,她还有机会!
回头朝闫泽淡淡一笑,肿着嘴巴闷声道:“你看,医生说不能拔,我们回去吧。”
闫泽面色暗了暗,原地未动,又问了医生几个问题,敲定一些细节,这才离开。
蓝青打了消炎针,虽然牙还是很疼,但是不用马上拔掉,心里还是很舒服的。
灰溜溜跟在闫泽身后上了车。
原本以为会回去别墅的,结果车子开到一半,发现根本不是那里的路,反倒是像去昊天公寓的。
忍不住开口问了一下:“不回别墅吗?”
“不回!”
闫泽的声音还有些冷,显然还在生气。
蓝青缩了缩脖子,傻傻追问:“为什么?”
“家里人多眼杂。”
蓝青没明白这句话里暗含的意思,只觉得闫泽冷着脸的样子太恐怖,自觉开启了静音模式。
下了车,闫泽依旧黑着脸,但还是为她打开车门,等着人下车,锁好车,上楼。
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闷响声,让蓝青不自觉的生起一种恐惧感。
只觉得自己要是就这么跟闫泽上去,一定会死的很惨。
脚步越来越慢,蓝青甚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