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蝶儿心中极其愤怒,因为她知道卫子玠根本不是为自己而来,而是为了这该死的贱婢钟离沁儿,可是心里却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于是她选择了相信这个声音,坚持的认为
卫子玠这个时候来,是因为她去长生教分坛找卫子玠,打乱了他的计划一事。
可惜,事与愿违,那卫子玠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那似犹如能将人千刀万剐的眼神却直直的落在钟离丹枫的身上:“哪只手?”
这声音,更犹如修罗地狱传出来一般,顿时叫人背脊骨发寒。钟离丹枫早就听闻过卫子玠的名声了,但很是不耻,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的人罢了,真的能有传言里的那么夸张?当然更叫他不服气的是,水烟蝶居然看上了这个才十七岁的毛头小子,所以对于这卫子玠,心中很是鄙夷的,然而此刻听到卫子玠的声音,却犹如听到三更的索命声音一般,顿时额间便布满了冷汗,双腿更是犹如被灌铅了一般,半步移不得,对于他那句哪只手更是觉得莫名的恐慌害怕,一
面壮着胆子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你要干嘛?”但是卫子玠的耐心是有限的,只是轻飘飘一句:“既然不说,那两只手都留下。”然后不耐烦的转过身,那阴冷的眸子忽然变得柔和疼惜,尤其是看着白荼红肿的小脸时,心中又怒又恨,忍不住又有了想要
抄家灭族的冲动。
李儒风最是了解他的性子,一看这表情连忙吓得冲过来劝慰:“子玠,冷静冷静,他们虽然打了你的心尖尖,但是抄家什么的,好像有点严重了。”原本同样被卫子玠的气势震住的钟离胜终于反应过来,这卫子玠是要将儿子的两只手都斩了,顿时吓得也顾不得这卫子玠的身份,刚想要开口求饶,在说他教训的是自家女儿,就算是卫子玠看上又如何?
父亲打女儿,不俗天经地义的么?然而他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再听到这太子殿下的话,背脊骨一片寒凉,顿时吓得大张着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不断的回荡着这些年来,这个看起来年纪小可是行事却渐渐狠辣不留后路的
卫子玠
太子殿下说的没错,也许惹怒了,他真的会将钟离家当即抄家灭族的!
于是吓得顿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求卫大人开恩,实在是小女顽劣,我儿也只是气不过,所以才出手教训了她而已。”卫子玠不知道钟离沁儿到底跟白荼有多像,但是白荼就是白荼,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根本不是什么钟离沁儿,这也是平生第一次来到云水州,所以听到他的话,不禁蹙起眉头,“你认清楚了,这是的女儿?
”
之前白荼不是没有辩解,自己不是什么钟离沁儿,可是脸就在那里,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可能嫁得了?但是此刻卫子玠再度提起,他不得不重视,但是在怎么看,哪怕此刻那张脸被打得变了形,可依旧是自己的女儿钟离沁儿啊。于是便认为这钟离沁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哄骗这卫子玠,于是当即大叫冤屈:“
大人,她真是我钟离家的女儿,我钟离胜怎么可能会认错。”
白荼觉得有这样的父亲才叫耻辱,见他此刻还口口声声咬着自己说是他的女儿,越发不耐烦起来:“放你娘的狗屁,老娘平生第一次来云水州,你在冒认我是我爹,那你就去棺材里陪我娘躺着。”李儒风若不是知道白荼是从岭南来的,而且就是那个这么多年和卫子玠书信来往的小丫头,不然真的要信了这钟离胜的话。所以一时间听到白荼的话,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然后一面作证道:“本太子
可以替白姑娘作证,她乃岭南青罗州人,这一次是专门受茶会邀请前来参加斗茶的。”
早在地上跪着的飞姨娘顿时傻了眼,因为她在听到白荼不承认自己是钟离家人的时候,就扭头过来打量。
脸是那张脸,但是这人身上流露出来的气息,还有给她的感觉,都不像是那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女儿,于是一时间也纳闷了,既然不是沁儿,为何与沁儿长得如此相像?
白荼见她看自己,不由得蹙起眉头,恶狠狠的朝着她瞪过去:“看清楚,你生得出老子这样的闺女吗?”
飞姨娘觉得她这嚣张跋扈跟平时钟离丹月一样,这是钟离沁儿身上没有的,于是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了,只是目光仍旧不解的看着白荼。
卫子玠看着白荼脸上的伤,却是十分心疼,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还不动手。”
随着他的纷纷声音,一个影子卫上前,顿时便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只见那钟离丹枫左手自手腕处,齐齐的被砍掉,此刻正拿右手托着,痛苦大叫。在看到那并放如流水般的鲜血,更是惨叫无比。这凄厉的叫声顿时惹得钟离胜脸色发白,这会儿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无法无天,但是即便如此又如何?他还不是得照样跪倒在地上求道:“求卫大人开恩,我钟离家乃制茶世家,若是没了这双手,我儿与
废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卫子玠却是神色未动,反而似怕白荼被吓到一般,身体移动她的面前,将那血淋淋的一幕挡住,细语柔声:“别看。”
虽说是血淋淋的有些恶心残暴了,可是白荼只要想起之前他那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对他也同情不起来,便垫着脚尖想要看。
卫子玠一面按住她的头,两人一举一动落在那李儒风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