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柳无忧见武刚如此慎重其事,纳闷问道,“是不是最近宫里有事情?”
天佑的反常让柳无忧不得不往那个方面想。
“没有的事儿,就是他那爹这么闹腾,你们两夫妻不能生分更不能为此闹得不愉快。”武刚面色如常,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哪能啊,”柳无忧回道,“他爹那样我心疼他还来不及呢。”
“知道你懂事,那我也放心了,等回头我给好好修理修理那老爷子,看他还怎么压迫你们两个。”武刚气不打一处来了,恨不得摩拳擦掌把老太爷给教训一顿,但是碍着身份,也就想想罢了。
其实都是小事情,柳无忧压根没放在心上,只要成亲后她的名字一入族谱,侯府就没有老太爷和太夫人的事情了。
天佑这一醉是久久没有醒过来,柳无忧没办法,只好住在了武府。
这一夜,天佑像个孩子似地,一会儿叫着娘,一会儿叫着无忧,翻来覆去地倒腾,弄得她毫无睡意。
以前柳家穷,她总觉自己穿越得够悲催,但是想想天佑,虽然家人健在,可孤苦伶仃,比她可怜何止百倍啊。
天微微亮,柳无忧索性起床了,刚打开侧卧的门,她便听见正屋里面传出严春和武刚的说话声。
“爷,这次您出门大概需要多少日子,妾身想知道您能不能赶得回看孩子出世。”
“现在只是出看看,没你想得那么久,顶多一个月。”
“就他们两个成亲第二天就出发吗?”
“帝上已经宽允了我好多日子了,我先去那边看看,等掌握形势之后,帝上令外派人过去。”
“是他吗?”
“还不清楚,但是你先别说出去。”
柳无忧看到房门一动,急忙躲到了花厅桌子旁边,看到武刚出去了才站起身来,原来帝上还真有任务派下来,他口中的‘他’会不会是天佑?
“妹妹,你起得可早!”严春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到柳无忧发愣,心里咯噔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刚刚我们说的话,你可是都听到了。”
柳无忧难为情,只好说道,“我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你们两个……”实在大声了点。
“好在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情,你听到了也无妨,”严春想解释加以掩饰,可是柳无忧又不是三岁小孩。
“大嫂,哥哥他真的要在我们成亲后就出远门吗?”
“是的,帝上连日子都定好了,不能拖了。”
“那天佑……”
严春连忙说道,“帝上肯定不会让你们新婚燕尔就分开,放心吧,朝中那么多能人,不一定要用天佑。”
武刚和严春时常说朝中的事情,她知道得多,相较之下,柳无忧觉得自己更眼瞎耳聋了一样。
天佑睡醒已经是午时过后了。
简单用了午饭,两人启程回侯府。一路上,天佑不停地逗柳无忧开心,可是她却因为他而开心不起来。
天佑莫名的宿醉和无言的烦忧,好像一张网一样把柳无忧罩住了。
回府后,柳无忧想把心思转移一下,所以没回秋苑就去了花圃,天佑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紧跟随后。
穿过大门通往花圃的曲廊,迎面碰上着急出来的墨风,他一脸急切,见到柳无忧是涨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爷,夫人,你们可是回来了。”
“怎得,还怕我们失踪了不是?我们夫妻两个出去散散心难不成还需要和你说呀,”天佑本想调节一下气氛,谁知,墨风瞅了柳无忧一眼,欲言又止。
柳无忧发觉不对劲,忙问道,“墨风,是不是出事了?”
道,“夫人,一会儿小人说了什么,您都要顶住,最好是借一下爷的肩膀。”
墨风也想风趣一把,可是一想到那惨烈的一幕,哪里还风趣得起来。
“墨风,你吞吞吐吐地做什么呢,”天佑忍不住问道,“天塌下来还有爷顶着,给我捡重要的说,白当了那么多年的军师了?”
“爷,这次恐怕您个高也顶不住塌下来的天了,”墨风摸了摸鼻子,也不怕得罪天佑,转而对微微蹙眉的柳无忧说道,“夫人,花圃出事情了,您所有的心血都毁之一旦了。”
柳无忧闻言,只觉得脚底板窜上一股子寒气,她拔腿就朝花圃跑了过去,等看到一片凌乱加狼藉不堪后,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墨风,怎么回事?”天佑拥住柳无忧后,朝墨风厉声问道,他知道这片寄托了柳无忧所有的希望,如今希望被毁,面临的是犹如黑暗的绝望。
“爷,小人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不急着出去找你们,也是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
柳无忧推掉天佑搭在她肩头上的手,一步步地朝花圃中央走去,她奢望哪怕还有一株牡丹花是完好无缺的,也能抚慰一下自己的心。可是令她失望的是,所有的牡丹花都被人用剪刀拦腰剪下,剩下光秃秃的主干和零散在地上的花枝。
“丫头,怎么样了?”天佑不忍发问,可又想知道花圃的情形。
“全部被毁了,”柳无忧跌坐在了地上,望着一园残败,她全身如同置身在冰窖之中,手边的花儿依然绚丽灿烂,可是太阳下山后,这些花儿就会立刻枯萎。
“墨风,明日午时之前告诉我是谁干的,”天佑怒不可遏地吩咐道,谁那么大胆敢动他女人的东西,那就是和他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