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黑袍人所说,韦府一百多人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杨清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韦家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能够惊动“凤羽军”千里迢迢从帝都赶来松阳县,大费周章只为抓住韦青阳,她总觉得中间有什么猫腻。
可韦家没既然有打算告诉她,甚至一言不发就逃之夭夭,她自然也不想去深究此事。
少惹是非才是她如今的生存之道。
想到这里,她干脆补了个回笼觉,等天明后才背上包袱离开韦府。
至于去哪儿她并没有想好,反正天大地大,总有容身之处吧。
微风轻拂,阴云乱空。
杨清羽独自行走在山间小路上,心情难得竟很平静。
经历过长平郡的事情,她现在只想找个像青平镇那样的偏僻小镇安静生活,不再卷入朝堂或者江湖的纷争当中。
可不知为何,她仍然无可避免的想到宁非,想起他和睿王押解轩辕晟赴京之事。
轩辕晟虽是个不为人知的皇储,却能凭一己之力顶替长平郡王三年之久,说是他一个人的行为,似乎不太可能。
脚步微顿,杨清羽感觉轩辕晟背后肯定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势力,那宁非负责押解轩辕晟进京,岂不是危险重重?
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她在心里算了算日程,距离宁非离开长平郡只有三天时间,他们应该还没有到达京城。
何况这一路上不会太平,她也许还能够追上他。
“他救过我两次,我也只是报恩罢了。”杨清羽喃喃自语了一句,给自己找好理由后,转身就朝京城的方向走。
可惜,她刚刚离开松阳县不久,就在山路上遇到一位不速之客。
只见她昨夜在韦府见到的那名黑袍人稳当当堵在前方百米之处,脸上佩戴的黑色面具遮挡了上半边脸,只留一双鹰般犀利的眸子死死盯住了她。
他的唇很薄很白,像是长期贫血的病人。
但那双眼睛,一身黑袍即便站在天光底下,仍给人无尽的阴冷和压迫感。
杨清羽挑了挑眉,四下看了两眼,确定整条山路只有她一个人后,假装问道,“阁下是在等人吗?那麻烦您先让一让?”
黑袍人眯了眯眼睛,用阴森浑厚的声音问她,“丫头,你的玄术师承何门?”
“我?”杨清羽继续装傻,“我一个无名小卒,何劳阁下挂念。”
“无名小卒?”那人冷笑,“无名小卒能以一己之力在青平镇引开‘一品堂’派出的四大杀手,让镇上的百姓无一伤亡?无名小卒能够抵抗金兆玄那样道魔双修的奇才,还让他险些抓狂?无名小卒还能在长平郡的中秋之夜拯救数十万百姓,把吸取了百人精魂的凶物挫骨扬灰?老夫真的十分好奇,你明明只是个土生土长在青平镇的小丫头,为何一夜之间就能脱胎换骨?莫非,你是夺舍不成?”
杨清羽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因为对方竟是有备而来。
既然将她的资料查的这般仔细,想必是没打算放过她了。
心中快速思忖一番,她觉得对方既然是为自己而来,又很好奇她的来历,若轻易使用玉漓或者雾灵的话,反而会招惹更大的祸端。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毕竟玉漓和雾灵都是玄门中人求之不得的宝贝,她可不能轻易展示人前。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问,“阁下既然什么都知道了,那你今天是打算怎样呢?”
“说出你的来历,本尊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全尸。”
“哈,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杨清羽无奈的撇嘴,双拳微握,暗自凝聚好真气,打算一击即中。
正好她昨日已将《九凰经》突破到第四层,威力如何尚不清楚。而她一直默默修炼,并没有将九凰经的招数运用到实战当中,如此快速提升实则对于境界的稳固并非好事。
如同建造房屋一般,根基若不打好,是很容易房毁人亡的。
想到此处,杨清羽也没打算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凝聚好真气之后,双手如穿针引线飞快结印,不过数秒的功夫已经结成。
只听她厉斥一声,双掌同时推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凤鸣声响彻天地,从她双掌中忽然冲出四只火凤的虚形,仰天嘶鸣着,同时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黑袍人呼啸而去。
火光如幕,烧得天地一片通红。
凤影过处寸草不生,百里焦土,声势惊人。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令对面的黑袍人神色微诧,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而且用的还是玄门中最为神秘、早已失传多年的《九凰经》!
然而,意外归意外,黑袍人的强大也不是浪得虚名。
只见他在四只火凤铺天盖地朝自己压下来时,随手一掐,一个洁白的光罩浮现出来,将他完整的护在里面。
看似无比厉害的四只火凤撞上白色光罩,竟只让它颤了两颤便偃旗息鼓,火光渐退,天地恢复阴暗之色,令杨清羽大跌眼镜。
伸手抚了抚额,她原以为自己突破到《九凰经》第四重,起码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没想到这门法术中看不中用,并没什么实质性的杀伤力啊!
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时,就听黑袍人冷冷问道,“本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还不肯说出来历,休怪本座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啊,你想知道我的来历不难,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啊?”杨清羽心叫“糟糕”,嘴上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