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趴在客栈的窗台上看着街上路过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何公子一身红衣,骑着棕色的马匹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是八人抬的大轿,矫子里苗儿一脸娇羞,既紧张又兴奋,大红色的盖头盖在头上,头上金色的珠串随着矫子的摆动而摆动。
婚期提前了,苗儿应该是知道大限将至了。
云灵叹了一口气,目送着迎亲队伍,明知将死,何必呢。
整个县里的人都来观礼了,矫子落在县衙门口,苗儿在喜娘的搀扶下下了矫,何公子下了马,等喜娘将新娘交到他手中。
喜娘扶着苗儿,跨过木制的朱红马鞍子,交到新郎手中,二人拉着手踏着红毡子朝喜堂缓缓走去。
喜堂上县太爷坐在上面,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隙,二位新人踏入喜堂。
赞礼者喊:“吉时已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县太爷眼中含泪,都是当初自己造孽啊,硬是棒打鸳鸯。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何公子和苗儿对拜,喜娘来搀扶新娘回房,新郎则要去陪宾客喝酒。
喜娘刚接过苗儿的手,何公子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何公子……何公子……”
周围观礼的人一拥而上想扶住何公子,苗儿听到动静立刻掀开了头上的红盖头。
苗儿一掀开盖头,见何公子倒在地上,嘴角挂着一丝血,地上一滩血,红色的喜服沾了血渍成了暗红色。
“相公!”
苗儿立刻扑了过去,推开了何公子身边的人,将他懒在怀中,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
眼泪一滴一滴的低落下来,不是说好的还有一年的时间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别难过,扶我去看看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好吗?”
何公子温柔的盯着苗儿的脸,他的新娘果然是最美的。
苗儿用尽全力将何公子扶到了荷花池,县太爷和身后的一群人沉默的跟了过来。
走到荷花池边,苗儿和何公子坐在了草地上,红色的婚服散开铺在草地上,犹如一朵绽放的花,美的让人移不开双眼。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那时的你长得还十分稚嫩,突然闯入了我的兰亭苑,你见我说的第一句话……”
“公子天人之姿,娶我可好。”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苗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脸的泪珠,笑起来竟显得很是凄凉。
“这荷花开的正好,我想听娘子再叫我一声相公。”
苗儿一手搂着何公子,一手握着他的手,含情脉脉的唤道:“相公。”
何公子嘴里的鲜血如同溃堤的河流一般疯狂的涌了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听到苗儿叫的那一声相公,黝黑的双眸闪烁着点点星光。
苗儿感觉到怀中人瘫软了,手中握着的手也滑落了下去,泪水涌了出来,滴在何公子的喜服上。
何公子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体开始变成一片一片的粉色花瓣往空中飘散而去。
方圆十里飘满了粉色的花瓣,渐渐地,苗儿的怀中只剩下了一身喜服。
“呕~”
苗儿搂着喜服吐出一口血,随后倒了下去,嘴角挂着满嘴的笑容。
嫁给了心心念念的他,如今还能陪着他,真好!
苗儿闭上眼的前一刻看到县太爷慌忙的奔过来,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爹,对不起了,女儿先走一步了。
“女儿啊!是爹对不起你啊!”
县太爷奔过来已经只剩下两身喜服了,苗儿化为了粉色的荷花花瓣随着何公子一起去了。
抱着喜服县太爷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不停的用脸蹭着衣服,闻着上面一丝淡淡的女儿的气息,心里揪着痛,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都停不下来。
空中所有的粉色花瓣都飞到了客栈,在云灵眼前凝聚成一颗粉色的水晶球,往屋内飞去,落在了子逍的额间,被吸了进去。
子逍的白发迅速的变回了青丝,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睁开了双眼,云灵欣喜的看着子逍。
“你醒了,太好了。”
子逍正准备起身,云灵一个飞扑将子逍砸回了床上躺着,子逍闷哼一声差点被砸出内伤。
“先冷静下,何公子现在何方?”
将云灵推开,子逍起身,眼神担忧的看着云灵。
他能这么快苏醒,莫非何公子已经死了吗?
一年的期限不该这么快的啊。
“今日何公子与苗儿大婚,轿子刚从客栈前过去不到一刻钟。”
云灵低着头,何公子恐怕已经去了,上一次她见到这种珠子的时候是那灵娘魂飞魄散时。
如今再次见到这种珠子,又是粉色,何公子恐怕已经没了,何公子的真身乃是一朵荷花,这珠子是粉色的,十之**了。
“走,我们去看看。”
掀开被子一把拉着云灵就往县衙跑去,二人赶到的时候宾客已经都散了。
四处都挂着红色的绸缎,贴着大红色的囍字,县太爷一个人坐在荷花池旁边的草地上抱着一身喜服双目呆滞。
“你们来了。”
江疏影带着其他捕快在一旁守着,看到子逍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动用了禁术竟然能恢复的如此神速,他到底是什么妖怪?
“刚拜完堂这何公子突然就吐血倒地了,苗儿小姐一路扶着他到了这荷花池边,没说两句就咽气了,苗儿小姐在何公子死后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