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把林芳安顿好,才想起来问她受伤是怎么回事儿。
林芳有些气愤:“我们今儿去卖鸡蛋,本来是想送给酒楼的。路上跟邻村的两辆牛车撞上了,路虽然就那么一条,可是它宽啊。平时那是两辆牛车一起过去都没啥的。可邻村这牛车装的东西多啊,还有一些连着树枝子的野果子。本来吧,是咱这村的先过那条岔口的,可是邻村的不讲理啊,硬是给冲了过去。咱们村儿的畜生差点惊得尥蹶子。那车上可都是鸡蛋啊,万一有个不好,那可咋办?”
林芳想想还有点心惊,“我们看不过,说了他们几句,他们就想上去打人。要不是你老林叔硬气,那可是就打起来了。不就是给镇上的大老爷送点野果子么,整的好像他们就是那镇上的大老爷似的。真是狗仗人势!”
“这伤是哪个时候弄的?”宋溪皱眉问道,不管在哪里,总会有仗势欺人的东西,只要人没有什么大事儿就好。
“哪能!你老林叔以前可是跟过武师学过的,那上山打猎就没有空过手。只是这几年老了,不想在搁山上捣鼓,才闲下来的。邻村的哪能不知道。所以看你老林叔他们就没敢动,只是嘴上不干净罢了。”
“到了镇上,我们就和他们分开了,正准备把鸡蛋卖给酒楼的时候,那帮子糟心玩意儿就来了,说什么平时都是他们来给酒楼送鸡蛋的,凭啥跟他们抢生意。我们就问酒楼了,那酒楼管事儿的说,谁家便宜就要谁家的,邻村平时一家独大,要价太高。他们想换一家了,说是以后就收我们的鸡蛋了。那邻村恼了,就上来打人。咱这就你老林叔一个人,他们那人多啊。我们可不能看着让你老林叔伤着了,所以一帮子老姐妹都上手了……”
那为啥就你受伤了呢?宋溪瞅着林芳,想问又不敢问,怕伤了老人的心。
也许是看懂了宋溪的眼神,林芳扭扭捏捏地开口了,“她们拿着扁担和秤杆呢,我忘记拿啥了,直接就上去了。然后就这个样子了。他们见我伤着了,就一窝蜂地跑了……”
这……这老太太还是个热血分子呢。一遇上事儿啥都不想,脑子一热就上了?再说,你都见血了,人家不跑,难道还等着给你付医药费,赔偿你一些东西啊?
庄稼人一年能有多少钱,平时生个病,那是能扛就扛过来,抗不过来也才找个赤脚大夫看看。进医馆?那就是个烧钱的地儿。谁没事儿会去那个地方。再说镇上那看病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真本事,看个病也是要花不少钱的,这都是让人肉疼的!
见宋溪瞅着自己。林芳眼神有些躲闪:“我以后遇见事儿就不往前凑了。”所以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了。林芳这么一把年纪了,被一个小辈这么看着,那是想想都别扭的事儿。
“婶子,你去睡会儿,我给你做点凉面吃。你在镇上还没吃饭的吧?”宋溪在心里叹口气,然后说道。
“我不饿。”
不饿?一大早就出去,这都太阳偏西了,还能不饿?她一路上听到那肚子咕噜噜的声音难道是幻听啊?又没有拉肚子,什么表现很明白不是吗?
“我午饭还没吃。现在有些饿了。咱们吃些东西,待会儿我要出去一趟。你现在这样子做饭也不方便,还是先吃了。然后再睡一觉的好。”
宋溪说完,就往厨房里走。先和了一些面,放在边上醒着。然后拿起边上的鲜嫩翠绿的黄瓜洗了洗,切丝放在盆子里。又去剥了一些蒜拍碎。这才往锅里填了两瓢水,开始烧火。
柴火是从山上捡来的干树枝子,所以很是耐烧。宋溪填上一堆柴火,等面切成面条,那火还没有熄灭。
等面条过了水,黄瓜丝凉拌好,也不过才两刻的时间。一人一碗盛好,宋溪就看到林芳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地想进来。
“婶子,你去那边坐着。就两个人的饭,不用你也是成的。”宋溪摇摇头,这人就是勤快,一时一刻都是闲不住的主儿。要不是事先说好不让她进厨房,还不得现在这个劲儿呢。
“你做好了,我就是端个饭。这一点也不累,也不会出汗。”林芳连忙解释,生怕宋溪不给她一点事儿做。
这在医馆还是一副疲累的样子,怎么一回村儿就这么生龙活虎的?宋溪无奈,只好把手上的碗给了她一个。“走吧,今儿风不大,咱就在院子里吃,总比屋子里面要凉快。”
吃完饭,宋溪把锅刷好,鸡鸭喂好,想想没什么事儿了,才跟林芳说了一声:“婶子,我有事儿出去一趟,天黑前回来。”
“嗯。小心点啊,别啥人都相信,别忘了你来林村时是啥样子。”
“嗯,知道。”
出了院子,宋溪想到半道上被人接走的谢云安,笑笑。这人也是个不简单的,光看那群人的素质,就知道谢家是个有底蕴的大家族,就是不知道这位少爷怎么就呆在林村了。这少爷可是在她来之前就在林村有些年头了,再加上这几年,那可是一段不短的时间。
希望他没什么事儿。宋溪想着,这人虽然嘴上没个把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待人却是真诚的。平时有些口花花,但细细想想,却不是他嘴上说的那样,他好像透过她在看什么人。也许他救了她,护着她,就是这个原因。
宋溪一边想,一边往村口走去。若是她猜得不错,秦北泽和杨悦珊根本就等不到她去镇上见他们,而是会直接过来。其实,她真心觉得没有什么要跟他们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