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广源山脉多处传来弟子惊呼。
不见人影,声传千里;不见招式,歹人已溃。
“该死。”灰袍人见已无力回天,只一眼撇到育仙堂内的苏清二人、还有诸个探头探脑的小童子,心中郁结,挥刀而向。
霎时间,秦封护住苏清,抽出其父留下的飞剑,调转全身灵机,剑身抖动,一抹利气自剑而出堪堪止住刀气一瞬。
一瞬间,金丹教习真人运法印而下,撞碎刀气。
下一瞬,又一声惨叫,虚空一指灭灰袍人金丹,灰袍人身亡,长刀猛而砸下,又落在广学斋空地之上,震碎了半丈石砖。
灰袍人的尸体落下,破碎的法袍下有一丝灵光钻出,似乎想就此悄无声息的遁逃。
然而,虚空伸出一只无形大手,只轻轻一握,就将那灵光困在大手形成的五指囚笼中。随后划出一道天裂,裂缝四周似有滋滋电光闪烁,那只大手消失在天裂中,转瞬那片天际又恢复原状。
那灵光莫不就是书中所说的修真者元神?苏清瞧得震撼,灵光闪过之时就有所猜测。
修真者之所以为有心凡人所憧憬,不仅是无尽的寿元和超凡的力量,还有一次死后重生的机会。
这个机会通过元神夺舍而来,夺他人之躯,斩肉身元神,续自身活路。
所谓元神,在苏清理解中,等同于凡人魂魄,元神不灭,修真者不死。当修真者身死后元神脱离ròu_tǐ可在在世间停留一炷香的时间,只这段时间可夺舍同境界及以下的修真者ròu_tǐ。
凡人ròu_tǐ不可剥夺,轻者痴呆,重者ròu_tǐ身亡,元神湮灭。
然则,夺舍修真者谈何容易,一有肉身相融之愁绪,二有仙道众人怒火,机会渺茫。
夺舍之道违背天道,天道仁慈给一丝生机,夺舍后再次夺舍只会灰飞烟灭。
一切告一段落。
赶到育仙堂上空的饶宗主,环顾四下,无论是内门精英还是外门弟子都抬头张望。
自知这事已经闹得宗门内部人尽皆知,心中唏嘘,幸而有太上长老出手,不然这一丑事传出去,后果难料。
只是,修魔者不着痕迹地闯入内门,本身也是监管不力之处。
现下,依然要想方法安抚宗门弟子。
饶宗主朝天际抱拳,起声高呼,“太上长老实力非凡,护的宗门万全,此为广源之根本,众弟子之庇护,愿太上长老神威永存,化凡升仙。”
话语间仿佛有一种鼓动之力,让围观诸弟子心潮澎湃,不由跟着重复。
如此高呼三遍,饶宗主抬手下压,轻微的压迫感止住呼声。
饶宗主又换了一副自责的愧疚之样,“宗门内部混入修魔者,是饶某失职,让众弟子险些丧命于威压之下,请太上长老责罚。”
门中悠悠众弟子无人出声,整个山门似乎陷入一片寂静,约莫几息,那悠长威严的老者声在响起,“此事非饶宗主之错,魔修功法本就诡异逆天,莫要担忧。众弟子守好山门,壮我广源。”
“谨遵太上长老教诲。”诸弟子齐声应答,声震山脉,气冲云霄。
绵延山脉恢复生机,压抑和惶恐瞬间被破除。
“可有震伤?”苏清扶着秦封一只胳膊,略有担忧,瞧着刚才秦封以练气七层之力阻挡金丹之威,着实让人心惊。
“无事。”秦封收回长剑,握着剑柄的手有些颤抖,“只是猛地运作全身灵气,有些脱力罢了,歇一会就好。”
“那便是好的。”苏清心有余悸,“幸而刚才教习师父出招及时。”
苏清抬头看半空中宗门几个前辈,赵申重新御剑飞在真人身后,饶宗主正同金丹教习真人交代,让他二人安顿好育仙堂众弟子,便携云而去。
教习真人同赵申飞身而下,落在苏清二人面前,询问二人是否有受伤,又遣赵申看看那掉落下的内门弟子。
“真人,这弟子被震晕了过去。”赵申检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估摸着这弟子实在五位金丹真人打斗时被法术威压震得血气翻涌,亏得那灰袍人似有意留弟子活口,反而没让这人受什么伤。
“弟子无事,老夫也就安心了。”教习真人扶着胡须轻舒了一口气,转眼又瞥见广学斋的小童子,又问,“童子们可检查了。”
赵申早在教习真人出印扛威压之时就跳下屋顶,去广学斋里查看了众童子的情况,大多无碍,才出来见宗主的。于是,就出言让真人放心。
真人略作点头,苏清看他似乎对灰袍人的长刀武器有些兴趣,抬手虚空一抓,那柄长刀便抽出石砖,飞到灰袍人手中。
刀尖向天,刀柄黝黑,仿若有千斤之中,刀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阳光下那些符文反复活着一般,似在刀身流动。
苏清只瞧了这么一眼,刀身印着符文,反射着围观,恍惚间,苏清觉得自己脑海轰然声响,元神似有一刹那几乎要与肉身剥离,眼前一片迷离,身影似有重影。
强行撇过眼去,抓着秦封的臂膀,额头抵在他手臂上。
刀身上刻着的符文是什么?苏清想,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恍似见过的错觉,为何我的元神会受到震动?
苏清心中难安,想到自己莫名的穿越,又猛地攥紧了秦封的衣角。
“怎么了?”秦封拍拍她后背,略有担忧。
不再去想那可能是良心谴责的糟心事,她站直身子,只对秦封轻微的摇摇头。
此时的教习真人已放下长刀,正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