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一言,苏清大感欣慰,仰头朝秦封一笑,换得他安心一拂。
齐明却继续说,“不过新婿也绝非好吃懒惰之徒,先是献上了一本巧得的秘籍。”说到此,他顿住,笑而指了指陈彪的包袱,“就是这本可得天下的至宝。后又接过城主府的亲兵,训练的井井有条,气势逼人。对了,在我们出发之前,听闻城主明珠已经怀有身孕了。”齐明这边说边看着前路,面上的笑意与艳羡掩不去。
陈彪再后调侃,“师兄也别羡慕,待我们成功押运了这趟镖,城主必定好生嘉奖,我父亲一高兴,说不得就把我妹妹嫁于你了。”
说是调侃,但这话还是惹得人会心一笑。
消去路上的险境。这一路上京越显轻快。
一行人在官道上行过三四天,还没遇见一座郡城,倒是乡下村落遇上不少,简单借宿一宿,第二天一早又匆忙启程,显然这群镖队即使有秦封在其中护着,还是觉得不放心,行路也匆匆起来,齐明这个好交际的人,一路与苏清说说笑笑,倒也消去几分疏离。
再过三日,据闻绕过近前这座高山,便可入得东靖都城近郊了。
镖车队伍里的气氛明显放松了,时至正午,三两镖师都嚷嚷着欲小憩一会。。反正近在咫尺,还怕什么魑魅魍魉在这里动手不成
齐明估摸着大家连日赶路都累得不轻,更何况队里还有两个临时加进来的帮手,便索性答应,让众人迁到官道旁侧就地休息。
难得轻松,一两镖师只觉近来吃得甚为清苦,一合计便朝齐明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钻进林子中,自己打猎去了。
齐明朝苏清和秦封歉意地笑了笑,“近来几日苦着二位同我们一起赶路了。约莫日落之前应该能赶到都城近郊。我们先在这休息一会,老刘他们进山打些野味过来,这山间野味肉嫩汁多,可以小尝一些。”说着,知会着张彪架起火堆。
时至晚秋。。天气见凉,即使正午时分,也拦不住透骨的凉意。
几个人围着火堆而坐,刚聊上几句,一声铜锣开道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
伴随着一曲挽歌哀扬相合,众人一惊,却见山林岔道处,送葬礼旗明黄之色高舞,正前被围着一人,一手抱着一柄明黄宝剑而来,剑上龙飞凤舞,惊鸿之姿,另一手捧牌位入怀,其后沉重的棺椁车缓缓跟行。
这是仪排、这架势齐明和张彪猛地站起身来,绕过火堆,至路旁便行跪立。
这是皇子棺归城
苏清和秦封并没有动作,他们静坐在火堆旁,瞧着丧队挪着艰难地步调前行,离得近了,中间一人拖着步子走过,白布罩顶,面若死灰,行尸走肉。
然而,苏清却诧异的发现,这人竟身具修为,不过练气二层的模样,可却是一副灵力耗竭,血气枯败的濒死模样。
“你瞧那牌位上的名号。”秦封突然传音提醒她。
苏清垂眸细看,其上名讳“主皇二子嬴峰之神位”。
“可觉眼熟”秦封如此问道,苏清难解看他,对视间,思绪一转,明光闪过,面上微震,“广源仙宗外门弟子那个被弟子戏称尚方宝剑的尘世皇子”
秦封点点头,“早先在内门中曾听到师兄弟提起过这人,说是身具人皇之气运,外门佼佼之辈,极有可能晋升内门的弟子。初入宗门时,引其入门的师叔还特地许他带了一个书童入修真界。”
苏清闻言看着走过步履蹒跚的持牌位青年,死气沉沉,想必就是那个同皇子一齐入广源的书童。
“可还记得公孙弘曾提起的插曲,当年怒风秘境孟锐受挫。怒斩一人,只余一柄宝剑。”秦封缓缓道来,前后一联系,苏清骇然,“这已是过了四五年之久,难道他”苏清错愕地看着这少年,“他莫不是抱着皇子的牌位和宝剑一路从修真界徒步而来”
“是个忠仆”千言万语只得化作这四字感叹。
领头的一行人渐渐走过,一架巨大的马车拖着棺椁而来,皇子的尸体早就消失在秘境之中,这个忠仆根本不可能有资格和机会去寻找尸身,他带着那把被皇子师兄弟偶然带出的宝剑,裹着皇子平时的衣裳绝望离宗。
练气二层的小子不过才锻骨锻肉。。比凡人强悍些许,哪里能学会修仙人的法术,四五年间,徒步而行,含着一股带皇子归乡的执念,凭着修真坊市里流传的一点尘世的信息,一步一步地向西而去,不畏崇山峻岭,不惧猛兽恶畜,决绝上路。
这一笨重的棺椁中唯有衣冠可替皇子之身。
归葬队越行越远,齐明和张彪从地上爬起来,张彪心有戚戚,“师兄,这是哪位皇子的棺椁,怎得之前没听到半点消息。”
齐明蹙眉遥望远去的队伍,侧头低声说道,“当今国主,只有五子四女,唯有二皇子不知去向,你说还能有谁”跪伏的姿势并没有让他们瞧着牌位,只是这明黄的丧旗和皇子归葬的架势,稍有见解都不会猜错。
“师兄。。早先听我父说到过几句,二皇子嬴峰幼时拜了位隐世高手学神仙法术去了,会不会有错”张彪仍旧有些狐疑。
但,齐明却摇摇头,“在厉害的神仙都有死的一天,传说里那位武神君主传得神乎其神,还不是尘封黄土。更何况这世间何曾有神仙。”他收回目光,“这架势显然是早已通报给国主了,这京城里的局势恐怕是剑拔弩张了。”
“那选拔武者比赛呢会不会因此取消”张彪再问。
“国主昭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