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使着飞行灵兽在天井山逡巡一周。
天井山原名天坑山,以其地形命名,山中形成了诸多天坑。
然而,天坑有蔑视天道之疑,后改名为天井。
附近居住的修真者有的说是天然形成的,有的说是多年前大能一记术法轰然而下所知。
其形成不再探讨,只是这地形让苏清和秦封坐在飞行灵兽上有些一筹莫展,天坑深浅不一、宽窄不同,但必定有着很多常年冲刷而成的山间溶洞。
这些溶洞藏人之深绝非一朝一夕能找到的。
苏清现在算是明白那陈家主的烦恼了,别说那小贼匿息之术了得,就算没了那术法,这天然的藏身之所也让人无可奈何。
飞行灵兽在上空徘徊多久,苏清提议道,“我们还是不得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再借用寻踪之术一举击破。”
“此法可行。”秦封认可,二人驱使着飞行灵兽在一处草木稀疏的平坦山腰处落下。
林深茂密,两人搜搜寻寻别说是贼人踪迹了,这山林之中人烟皆无,灵兽都较为稀少。
二人此刻站在一处天坑崖上,坑口平方数十丈有余,甚是开阔,其下是自山脉中流出的活水,水质清澈,若不是此刻有任务在身,苏清当真想留在这里好好赏景。
“贼人应当在天坑溶洞中。”秦封肯定地说道。
“我知道这种地形。”苏清回答,想起前世看过的地理,“这种溶洞内部四通八达,恐怕更加难寻。”
苏清思忖,询问道,“秦封,你猜测那贼人偷双凤鎏金笔为了什么?”
“双凤鎏金笔只能画符使用,并非寻常的攻击或防御灵器,在擅长画符的手中并无作用,只能偷取卖些灵石去。但是……”秦封说着顿住。
苏清知道他在考虑什么,顺着他的想法说道,“但是,那贼人却在这深山之中呆了数日,根本没有去临近坊市的打算。”
“正是。”秦封转而看向苏清,心中有一计策,“听说陈家主细说时,说道这贼人起先还偷了制造符笔的一些工具,而这个山中几乎没有这两种野生灵兽。”
“你是说……”苏清眼眸亮起,思维跟上秦封,“那人身上必定沾染了灵兽的气息,只要我们用寻兽决循着那两只灵兽的气息去,说不得就能找到他。”
秦封点点头,嘴角轻扬,他大概心悦极了现在的互动。
“用巽羽兽的气息来寻罢。”苏清提议道,“巽羽兽的血是做朱砂的材料,气息保留的更久写,那人若要制造符箓工具必定沾过。你身上还带着朱砂吗?”
“带着。我现在就做法寻他。”
寻兽决是修真人抓捕灵兽常用的术法,可以根据灵兽的气息搜寻到同类,这种术法的弊端在于必须事先准备相应的灵兽身上之物作术法之引。
当然,这种术法只对寻常灵兽有用,那些高阶的灵兽自身的实力就能掩盖去。
话不多说,秦封从储物袋中拿出朱砂,只是指尖弹出一点血红,便作寻兽决手决,以巽羽兽血滴为引,而后猛地爆开,一丝血线迸出,直冲下天坑。
“跟着。”秦封呵道。
苏清御风而下,紧跟秦封脚步。
那血线速度极快,划至天坑底部,转瞬就钻进了半隐在水面上、半覆盖着藤蔓的洞穴中。
二人紧跟而入,溶洞中昏暗无光,幸而修真人耳清目明,这一丝血光却也能看得清晰。
倒是苏清从未进过这种黝黑的山林洞穴,起初还有些紧张,随着越近越深才慢慢放松。
溶洞中如苏清猜测的一般错综复杂,跟随着血线大约一炷香时间,苏清看到了一丝光亮,伴随着前方长瀑而下的迸溅声。
几息便至声音出,是一个山体内部挺大的洞穴,洞穴顶上有井口大小的开口,被草木密密麻麻的遮掩住,溪水从上而下汇成小瀑布在洞穴中形成一弯潭水。
而那巽羽兽的血线到这里便消散了,事实上,苏清已经看到了谭边几具巽羽兽的尸体,全是割喉放血而死。
苏清和秦封对视一眼,稍稍离对方靠近些许,彼此都知道那歹人就在这里。
然而,洞穴中除去二人了无其他生灵。
苏清心想,若不是尸体边残留的轻微的脚印还没被入口洞穴风吹去,她当真不知道这里有人。
果真是连陈家主也头疼的匿息之术,仅凭五感还当真察觉不出,对于炼气期尚未有神识的修真者绝对是棘手。
苏清眼眸飞快的扫过地面的尘土,瞥见一处异样,状似正常地收回眼神,传音给秦封,“交给我。”
秦封略微颔首,背手退后一步,苏清转瞬抽出灵鞭一记抽字决打在左侧石壁上。
然而,灵鞭并未落在其上,而是在虚空一顿,下一息传出惊惧声,再下一息障眼法破,匿息术收,一个衣裳破旧的少年侧身闪躲又撞在了墙上。
他盯着二人,甚是戒备。
“你们是何人?不说一句话就动手,实在无礼。”少年寻了个由头质问,只是那眼神飞转,一看就是心中有数的人。
苏清收回长鞭,长鞭耷拉在地上,有些好笑地看着那警惕的少年。
身后秦封不紧不慢地说道,“奉南平陈氏所托,寻一个盗取双凤鎏金笔的贼人,贼人年弱,练气六层,衣裳褴褛,贼眉鼠眼,左眼下一颗黑痣。”
“荒唐。”少年眼神躲闪,虽极力反驳,说话却有些磕绊,“我,我,我一直身在这荒山中,何时去过南平丘,还说偷什么双凤什么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