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宗主的面容变得狰狞,不知被勾起了怎样的心绪。
然而只是单纯的一眼,并不足以是饶宗主这等境界的人不可自拔,似乎知道这东西的可怖之处,不再犹疑,抽出利剑飞身欲斩那黑袍人。
黑袍人更多的时候只是散躲,并不做抵抗。
饶宗主嘴角冷笑,法术起,地动山摇,逼得那黑袍人身法施遍,仓惶躲闪。
饶宗主借机欺身接近,扣住那人手臂。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胆敢在我饶天意眼皮下虚张声势。”然而还未揭开那人的真面目。
黑袍人被扣住的手臂将天魔心向高空一抛,手臂宛若灵蛇,扭动出一个玄妙的手印,袭上饶宗主的胸口。
饶宗主吃了一掌之力,力道一松,黑袍人借机向天而上,欲接那抛上天的天魔心。
然而,下一刻浩瀚如雷劫一般的威压自上席卷而下。
黑袍人一声“该死”,伸手还维持着接天魔心的姿势,身子却欲逃窜。
顶空浓云飘飘荡荡,黑袍人不再犹豫,放弃天魔心,黑袍一裹遁走不见。
众人并未重视这黑袍人,盖因浓云飘散后现出一个白发白须白袍的身影来。
那身影宛若神明,虚空而立,仙云灵雾在周身缭绕。
威压收起,那身影袍袖轻挥,卸去真人们苦苦支撑的光幕,真人这才得以喘息。
饶宗主在震愣中回过神来,飞身而下,携着数十金丹真人在诸位内门弟子前,朝着虚空的身影叩首。
“饶天意携诸位长老和门下弟子,参见太上老祖。”
这便是广源仙宗唯二的元婴上人之一!
“饶某无能,让太上老祖再次出关震慑。”饶天意额头抵在地面上,即使如此声音还是高亢到传遍了整个广场,让众人似乎瞬间明了他心中的愧意。
太上老祖却只是叹了一声,“都起来罢。”
太上老祖并不接饶宗祖的话,他抬手朝那浮在空中的天魔心轻轻一召,天魔心落在手中。
或许是纯净的云灵雾衬托,苏清抬眼瞧的一瞬间,竟然看见太上老祖眼中泛着淡淡的红光,又转瞬不见。
太上老祖似乎对天魔心有些好奇,在手上把玩了片刻,当着一众人的面将它收入长袖中。
他在空中负手而立,衣诀无风摆动,眼眸眺望着茫茫的广源山脉。
忽而说道,“广源仙宗自先祖创立以来,已有两千余年。”
“多亏有太上老祖宗门震慑,才让广源仙宗屹立在此。”饶宗主适时追捧,台上台下无其他人敢出声打扰。
“吾自入广源已有五百余年,寿元将尽,天道助吾,巧得此物可求一线生机。”太上老祖悠悠说道。
“恭喜老祖,贺喜老祖,老祖宏福,定可飞升成仙。”饶宗主跪下高呼,众弟子再一次兴奋的附和。
太上老祖甚是满足的听完这些小辈的祝贺后,拂过长须,交代,“吾需出宗,即可便行。”
“老祖!”饶宗主猛地抬头,面上全是惊恐,“老祖,若是无您镇守,这广源……”
话本不吉利,饶宗主只说出一半,太上老祖自是听懂,他向下按了按,“尔等可放心。”说着,手中捏出一个法诀打在饶宗主眉心,汇成一点火印,“此为吾一点神识,若宗门遭遇打乱,饶宗主可解开印法告知于吾,吾瞬息便至。”
饶宗主再叩首,“遵老祖法令。”
“既然歹人已诛,众弟子好生修行罢。”太上老祖最后交代,仙云灵雾瞬间攀起,掩住太上老祖的身形,悠悠地飘远,直至不见。
直至这时,饶宗主才起身,长袍一摆,高高而立,眉间一点火印让饶宗主的气势陡然攀升,让众弟子不自觉的叩拜。
原本有不服的金丹长老,也不得不在那点火印下屈服。
饶宗主在内门之中的威严已至制高点。
他非常满意地点点头,嘴角的得意在众弟子叩首时几乎掩不去。
半响后,才出声道,“今日本为诛宗门贼子,却不想引出雷劫,让众弟子因此受伤。”
广场之上形容狼狈的弟子比比皆是,不管是雷劫的余威还是慌乱中的推搡踩踏,虽然弟子们受伤,却亏得修真人体魄非比寻常,才没有身亡的惨事出现。
“虽为宗门丑事,但老祖喜得晋升机缘才是至关之举,本宗会安排内堂再多发一月月历给诸位,以示庆贺。”
“谢宗主赐予。”
“都起来罢。今日事已毕,好生回去养伤,接下来才会是吾之宗门辉煌之时!”饶宗主说得甚是鼓动人心,呈现出一幅波澜壮阔的宗门壮景在内门弟子面前。
众弟子骄傲且兴奋,高呼饶宗主圣明后,三三两两集群而去。
苏清转身走时,撇过高台上的景象,有真人闭目眼神,有真人忿忿不平,有得真人诚心恭喜,而宗主面上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再也隐藏不住。
秦封拍拍她后背,苏清不再多管,随着人流出了主峰。
前事在脑海过了一遍,一个突兀的声音再次在脑中闪过,那个本不该出现的孟瑞,苏清眺目寻找,竟不曾发现那人。
她垂目深思了许久,在二人拐上燕云峰的小道时,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嗯。”秦封应了一声,抬头看着前路,“对于教习真人的处置过于草率,前因后果都不曾说清,只提与修魔人勾结,其中牵扯到的沈津鹤却只字未提。”
“宗主今日之势超越平常,一举聚集的一众弟子的衷心,让人